日,每次只是一碗长寿面了事。
父亲不在赵庄,去向不明,中秋节时能不能如期回到赵庄,这尚且是个未知数,但却有那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不请自来从四面八方涌入剑门,说是专程前来给父亲祝寿,赵文渊虽然少经世事,略微一想,也便晓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文治武功堂,赵文渊领到的任务是负责赵庄的安防,这个任务说起来简单,但完成起来却异常艰巨。其一,赵文渊虽然经历过不少江湖历练,但正经管事也还是花姑娘上轿头一遭,纵有胆识,仍然缺乏经验;其二,心中尽管隐约感觉有危险逼近赵庄,但这些危险看不见摸不着,无影无形,无根无底,不知该从何处着手防范,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一天的流水席,客人们吃得兴高采烈,但赵文渊冷眼旁观,客人们的兴高采烈大多是装出来的,喝酒也罢谈笑也罢,总是浅尝辄止,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未几,天色黯淡下来,父亲还是没有消息,赵文渊的心情不自禁地忐忑起来,恰似困在笼中的猛禽,尽管有翱翔九天的本事,但此时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望洋兴叹。
夜色越浓,寒意越浓。客人们或是酒足饭饱,或是抵受不住渗骨的寒气,纷纷离席,成群,出了赵庄,自回客栈歇息。
气死风灯摇摇晃晃,灯光忽明忽暗,状若鬼火。客人散尽之后,赵文渊从暗地里走出来,借着气死风灯的光亮,环顾满院的杯盘狼藉,心有所系,深感恓惶,回屋加了一件披风,不动声色地开始巡弋起来。
赵文渊从内堂巡到外堂,一切如常,心中略微安稳,在庄门跟前稍作停顿,健步如飞出了赵庄,从剑门街的这一头巡到那一头,但见各处灯火闪烁,或是呢喃软语,或是谈笑风生,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悬着的心又安定了一分。
少时,赵文渊回到赵庄,遥见文治武功堂还亮着灯,径自走过去跟赵文礼c赵文义说了一会子话,备述了今日的接待情况,又讨论了些来日的工作细节,堪堪将到中夜,赵文渊还有职责在身,率先告辞出来,开始了新一轮关防巡查。
离中秋愈近,月亮愈圆。皎洁的月光像一片羊脂玉,晶莹剔透,月光飞泄,恰似一位慈祥的母亲,双臂环顾,拥抱着大千世界。赵文渊在庄内漫无目的信步而行,不消多时,竟来到了赵庄的禁地风隐楼。
风隐楼,单单听到这个名字,便可以想见这是一个多么神秘的所在。风,来无影去无踪,看不见摸不着,若有一座楼连风都可以隐藏起来,这座楼的神秘,便可见一斑。
赵文渊是赵庄的嫡亲子弟,自然是知晓风隐楼的存在的,但也仅限于此——风隐楼究竟是一座怎样的楼,楼内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赵文渊一无所知。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只要不是个白痴,就都有好奇心。赵文渊不是个白痴,他有好奇心,而且甚于常人。对于风隐楼的隐秘,赵文渊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每当看见风隐楼前的那面冰冷的石碑,赵文渊心中的好奇顿时便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月光如银,石碑冷峻。在月光的映衬下,石碑上的八个遒劲大字熠熠生辉,散发着摄魂夺魄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剑门禁地,擅入者杀。赵文渊行至风隐楼前一箭之地,遥望那方古老的石碑,嘴角忽然露出了放心的微笑。风隐楼恰似鬼门关,有这样一方醒目的石碑坐镇,连赵庄子弟都不敢擅闯,外人自然也不敢轻犯。
就在赵文渊以为风隐楼煞气冲天,没有人敢轻捋其璎时,丛林中忽然窜出了四个身手矫健的不速之客。这四个人皆是夜行者妆扮,全身漆黑,干净利落,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隐隐发光,活像四匹凶猛的草原狼。
四个人在石碑前停下脚步,为首之人徐徐将石碑上的字迹念了一遍。这人的声音低沉缥缈,断断续续,好似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使人听了极不舒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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