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赶来,似乎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管家走在剑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眉宇紧锁,无计可施。
人都是好面子的,有这么多江湖豪客不请自来,自发地要给赵志文庆生,照理说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面对这么多匆忙而来的不速之客,赵庄上上下下都犯起了愁。这时分,就算顺水推舟给赵志文办个寿宴,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么说,倒不是赵庄缺米短肉,缺烟少酒,纵然早上定夺,中午要大摆筵席,赵庄也是能够办得风生水起的。筹备寿宴对于赵庄而言可谓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但既然是寿宴,总不能不让客人们见见寿星公吧?然而,十分不赶巧的是赵志文此时此刻偏生不在赵庄,不知所踪,露不了面。
三天之后才是中秋,客人越聚越多,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事越来越沉重。事关重大,管家饶是久经世故,也不敢擅专,火急火燎地跑到凌云阁,想从老庄主那里讨个主意,可老庄主归隐之后,行事十分怪异,让人摸不着海底,竟让赵大伢吃了个闭门羹,甭说讨个令箭,便是一片鸡毛也没求得,无功而返。
从凌云阁出来,管家像只无头的苍蝇,失魂落魄,胡乱在庄子里走着,愁肠百结。赵庄有规矩,女人不管事。可当此时节,管家黔驴技穷,思来想去,有且只有腆着脸皮向三位夫人讨主意了。计议已定,管家更不迟疑,径自向着钱文樱居住的院子快步而来。
俄顷,管家跌跌撞撞地跨进院门,一眼便瞧见了钱文樱。适时,钱文樱正拉着孙羽嫣和苏三娘陪回娘家省亲的钱文琪打着麻将,你来我往,谈笑风生。当年,因为赵志文雄心所系,钱文樱和钱文琪姊妹俩的关系一度处得很是微妙,大有水火不容之势,但时过境迁,两人终于各自找到了好归宿,相濡以沫,相夫教子,做姑娘时的那些隔阂早已风消云散,心心相印,亲如一体。
钱文琪是钱文樱的妹妹,也就是孙羽嫣和苏三娘的妹妹,因此,这场麻将看似打得鼓角争鸣,其实却温柔如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钱文琪高兴。钱文琪是多么灵透的人儿,岂会看不出来,但这既然是三位姐姐的一份心意,又怎能点破,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悉数照单全收,日后有机会,再还这一份情罢了。
钱文琪是自己的嫡亲妹妹,麻将桌儿又支在自己的院子里,钱文樱便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她虽然也在牌局里凑数,但却时时刻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打着麻将牌,一边张罗着服务。
钱文樱迎门而坐,管家刚刚露头,她便已瞧见,一边打出一张幺鸡,一边笑道:“管家来了,有啥子事?”
赵大伢小跑几步,来到亭子边上,停住脚步,垂手侍立,回答说:“回夫人的话,眼目下端的有个十分棘手的事情,我裁夺不定,特地来请夫人们的示下。”
钱文樱闻言,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瞳蓦然明亮起来,犹如一对明灯,笑道:“管家手眼通天,智计百出,巧舌如簧,铁树能让你给说开了花,死人能让你给说活了,有啥子事能难得到你,还要风风火火地跑来向咱们几个娘们儿请示,你忘了赵庄有规矩,女人不管事么。”
钱文樱是个有名的笑面虎,管家听了她这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触动心事,一张脸忍不住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好似夏秋时节的天气,风云多变。轻咳一声,稳住了心神,说:“赵庄的规矩比天高,比海阔,如剑戟,似刀锋,我旦夕铭记于心,绝不敢相忘于顷刻。但是,这件事情端的是非同小可,不仅关系着庄主的威名,更关系着赵庄的脸面,我委实不敢擅自做主。刚才,我去了凌云阁,想请老庄主的示下,可老庄主修行正在关键时分,交代下来,俗事勿扰,谁也不见。我思来想去,确实是无计可施,因此,特来请夫人们的示下。”
钱文樱等人听见管家回话说关系着庄主的威名,关系着赵庄的脸面,心中猜度,管家要来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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