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桔瓣送到他唇边。
展研锋听话地张开嘴,接进。慢慢嚼。酸甜。
“不酸吧?”叶妮问着,自己已尝进嘴里一瓣,又自答,“嗯,不酸!”
展研锋张开嘴笑。叶妮托起手,送他嘴边,“有核吧?吐出来。”
所触到之处,一层毛绒绒的电。他嘴抽动下,心里一呻吟。脱口出来,“丫头,你要不能陪大哥一辈子,就不要对大哥这么好!”
叶妮凝片刻,刷站起来。往外走。
展研锋也站起来,磕磕碰碰去追。
叶妮咽一把泪,站住,又转回,默默站在他面前。
展研锋没动,也静着。
空气稠样流动。
叶妮知道不能陪他一辈子最好就不要对他好。可问题是,她也知道,他其实期望着她对他的每一分好。
那叶妮该怎么办?谁告诉她,是丢开他让他更痛,还是陪着,使他痛深?
而,守着展研锋的叶妮,似乎也做不到不对他好。
叶妮已经痛苦地意识到,真的,叶妮感情,似乎,有点乱了。那昔日一直固若金汤的大哥形象,在她心中,变得不自信。似乎,多了层不是对大哥的感情。
叶妮也很想转身逃离开,很怕那一点感情继续扩散。可,却总是让她逃无可逃!
默然而立的场面,直到展母进门时,结束。叶妮微一搀他的胳膊,他便听任她脚步的指示,走向床去。
叶妮不知道,展母进来之前,也有人刚从展研锋的病房外离开。那是祁白若。展母即使看到了背影,也绝不认为那是祁白若。这医院里那种样子的人很多。一条腿一多半包在石膏与纱布里,坐在一辆助力车中,艰难地自己往前滑行。
这段时间,展研锋的病房已接待过几波来探望的客人。包括d州与d州电视台的人,多是领导阶层,包括韩台长。没人提到过祁白若。
两日后,病房里又来一波客人。d州电视台几个频道的主任,还有任康和苏晓闻。
苏晓闻第一眼看的不是展研锋,而是叶妮。上来就拉到手,“妮!”
叶妮也向她笑笑。
听着大家与展研锋问候几句,继续散淡地说话。苏晓闻也慰问过,拉着叶妮外面走廊坐去,“妮,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其实也是为了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可不看上眼就是不放心。嘿嘿。好容易找了任康,硬跟人家一块来的。我们小字辈,连来看看展台的资格都不够,气人!展台眼睛还会治得好吧?呸呸,我这样问合适吗?”
叶妮淡淡笑下,“谢谢。能治好。”
苏晓闻叹,“昨天刚去看了下祁白若,看腿伤得挺严重呢。你要在这儿陪展台是吗?”苏晓闻说着挠头,有点搞不清叶妮和这两人都哪跟哪。动动嘴,真想这儿问问。
可叶妮早瞪直了眼,先急着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看祁主任了”苏晓闻疑惑。
“他怎么了?”
“他腿受伤了”
“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
苏晓闻也瞪回了眼,“你不知道?听他们说,他是去成都时,正赶上地震,受伤了。他不是找你们去的?”
“他不是去采访了吗?”祁白若电话里这么告诉她的!
“不是吧,我听说,一去成都就受伤了,一直在住院,住了一段,前天吧,回省里又治去了。所以,我们就去看了看。你都不知道?”
叶妮急痛,“伤得很重?”
“伤了一条腿”
叶妮脸色有点苍白,木然坐走廊的椅子上。
苏晓闻他们要走,叶妮请他们等她一下。
进病房向展母与展研锋道:“伯母,展大哥,我想,回去一趟。我,很快回来。”
展母答应,“好,去吧,有我在这儿呢,没事。回来时,我和你叔叔说,让他找辆车送你来,一个人坐车来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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