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徒步通过……”
至于赵奢为什么知道?
老将军大笑起来:“你以为当年老夫与乐毅因为沙丘之变牵连,逃亡燕国,是大摇大摆走的大道么?国内选将时老夫就对太后、大王说过,燕国曾以我赵奢为上谷守,燕国之通谷要塞,奢习知之,此言非虚啊。”
就这样,当那支仅有千人的赵军突然出现在武阳附近,可把燕国人吓坏了。
“原来如此。”赵括恍然大悟,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国都有警的确会让人惊惧,但也不至于导致前线全军后撤吧?
“燕国制度与赵国不同,分上都下都,燕王春夏两季在上都蓟城,而秋冬两季则在下都武阳,武阳距离赵燕边境不过百里,仗着有山川阻隔,更有荆阮关、易水长城为塞,所以燕国一直以为下都十分安全。如今燕王站在武阳宫内,却看到城外有火光,岂能不怕?如今的燕王是燕昭王的庶子,一向色厉内荏,只需要他一封命令,便能让前线将士匆匆回头,后撤勤王。”
“燕王胆子也太小了罢。”赵括嗤笑道,他看出来了,父亲这算得上是“围魏救赵”的翻版,不过父亲就这么笃定,燕王不会调遣其他方向的兵卒追剿那支奇兵,而会让荣蚠回师?
“老夫久居燕国,深知燕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接着,赵奢便掰着指头,为赵括算起了燕国军队里的三个派系:乐氏为一派,燕国本土将领为一派,此外还有荣蚠这一派。
“这三方相互间掣肘,一方为将,其他两方必然生嫉,相互间的敌视,比对敌国更甚。老夫在燕国多年,自有人脉喉舌,已提前让人去武阳内散播谣言,说荣蚠听闻赵军攻下都及高阳,竟先救封地而不救武阳,其心可诛也……如此一来,燕国内部肯定会有人向燕王进谗言,让荣蚠回师。”
赵括还是不甘心,拿出了昔日在紫山父子论兵时的抬杠:“若荣蚠学匡章垂沙之战时的抉择,将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呢?”
“那此战不论胜败,他在燕国的仕途,便彻底完了。”
赵奢抚着胡须,为赵括讲起了魏文侯和乐羊的故事。
“当年,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返而论功,本来有些志得意满,不料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大惊失色,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
“将在外而君疑,现在荣蚠之才能比不上乐羊,燕王的贤明也不如魏文侯,对将领的猜忌却更甚一筹。作为一个外来的宋人,荣蚠在二十年前还曾做过擅离军队,与魏王谋划宋国复国一事,那件事虽然被燕昭王原谅,其他人却一直记得。荣蚠深知自己的处境不妙,如今武阳城内,对他的诽谤何止三筐,若是执意不回去做出救武阳的姿态,他在燕国就彻底完了。”
赵括是听得目瞪口呆,这是父亲依靠他对燕国君臣将相的熟悉才做出的谋划,那千余摸到武阳附近的赵军,其实对燕下都构不成实际威胁,却能逼迫燕军前线后撤,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这就是名将奇谋么?
同时他也对父亲的印象焕然一新:原来父亲不止是打仗内行,玩弄心计也如此娴熟?
赵奢却淡淡地说道:“在这一点上,老夫也是跟田单学的。”
赵括大奇:“父亲不是与安平君不睦么?”
“不睦归不睦,但你以为,我和田单是那种因为用兵之道不同,而将对方的东西摈弃不用的心胸狭隘之人么?对付燕国啊,还是田单当年在即墨的离间之计最有用。燕国就是这样,派系甚多,内斗严重,若是君上贤明,便可大霸北方,若是君上不贤,就只能困死一隅,成不了什么大事……”
言语间,赵奢竟有一丝遗憾,也不知是为燕国,还是为他的对手荣蚠。
“荣蚠这会想必是进退两难,他应知道,出现在武阳附近的赵军并不能给下都构成威胁,却不得不回。要是回去,前线见主将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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