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白棠看到萧知宴腰腹上的匕首惊呼。
“别声张取件披风来去医馆。”萧知宴缓声道。
白棠闻声迅速取了披风将面色苍白的萧知宴裹紧:“主子那今夜和纪先生之约……不如就推后吧?”
“不必包扎好伤口就去。”萧知宴想了想又道“其他人不必去了你我就好。”
萧知宴约见纪京辞原本打算不论是用逼迫还是利诱都要让纪京辞说出他有没有同云昭成过亲!
若是纪京辞已经知道云昭已经回来成了谢云初且与他一般……不顾谢云初是男子依旧要同与谢云初在一起。
那么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杀了纪京辞。
可今日谢云初来找过他了说不想让纪京辞知道借尸还魂之事。
既然已经答应了谢云初便……作罢吧。
想到纪京辞还不知道谢云初借尸还魂之事萧知宴就像是正与人一较长短时知道了对方的破绽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走吧!”
·
皎月悬枝夜风寒凉。
溪水林间的朱漆青瓦八角亭台内……
萧知宴与纪京辞隔着桌案相对而坐黄花梨木的桌案上摆着棋盘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明灯鎏金傅山熏炉升的袅袅白烟随夜风左摇右摆。
纪京辞执黑棋萧知宴执白棋。
两人你来我往不紧不慢落子。
“距上次相见已有快两年了吧……”萧知宴腰腹伤口不适调整了坐姿“纪先生还是儒雅温润的旧时模样只是不知……纪先生是否还记得你的妻室?”
“挚爱之人自然是生死不忘。”纪京辞从棋盒之中拿出一枚黑子看了眼萧知宴颈脖处衣领也遮挡不住的包扎痕迹落子。
“听说……燕王殿下将我那小弟子谢六郎请去误以为他是云昭郡主借躯而生伤了六郎。”
一贯儒雅温润的纪京辞抬眼含笑看着对面的萧知宴月色下修长莹润的指尖抵着黑色棋子轻轻往前一推将黑子推到了绝杀的位置:“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纪京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而醇厚看不出丝毫杀意但极有压迫感。
萧知宴眸色微沉……
纪京辞已经知道借尸还魂之事只是谢云初不知道纪京辞已经知晓吗?
萧知宴看着对面文雅温和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否则呢?君子如纪先生会提剑杀人吗?”
“也不是不可。”纪京辞狭长的凤眸含笑语声如常醇厚平和。
纪京辞是列国闻名的温润君子没人能将杀人这样血腥之事与这样白玉无暇的君子联系在一起可这样的君子说起杀人语气轻描淡写好似理所应当。
纪京辞不喜杀人哪怕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也会给对方留生机。
但对于谢云初他曾失去过未能将她护好。
故而这一次谁都不能将她再次夺走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萧知宴杀心已起他搭在右膝上的手攥紧棋子身子前倾定定看着对面风淡云轻的纪京辞银色面具在月色华光之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纪先生弟子众多甚至有在北魏断头台上丢了性命的可从未见纪先生出手相助过纪先生为何独独对谢六郎如此在意?是因谢六郎是故人对吗?”
对面的人笑而不答的态度让萧知宴坚毅深邃的五官轮廓越发阴郁积聚在胸腔内的深戾翻涌。
溪水潺潺树影婆娑。
青灰片云徐徐遮月天地间缓缓暗下皎白光辉彻底消失的刹那目光冷硬死寂的萧知宴开口:“杀了他!”
萧知宴阴沉冰冷的语声未落没有丝毫犹疑的白棠已利落拔剑朝纪京辞挥去。
金戈碰撞黑暗中火花四溅。
青锋的动作比白棠更快双手执剑干净无误拦住白棠双剑将白棠的利刃死死绞住。
一人势如疾风一人雷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