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若是下了雪在这亭内将夹棉竹帘卷上去观雪亭内之人也丝毫不会觉着冷。
谢云初和萧五郎到的时候纪京辞、卫长宁和李南禹围着暖炉在象牙席上坐着品茶论学问。
卫府奴仆跪在两侧替谢云初和萧五郎脱了靴屡。
萧五郎身份贵重卫长宁一见到萧五郎便含笑起身:“殿下……”
萧五郎含笑同纪京辞和李南禹行礼:“师父、师兄我把六郎给带来了!”
“师父、师兄。”谢云初看向小眼睛的卫长宁含笑行礼“卫大人!”
“这就是人称白玉郎君谢家六郎上次没能见到这一次见了……果然是白玉雕琢一般!”卫长宁笑着同谢云初还礼。
“坐吧!”纪京辞含笑说。
“殿下请六郎请……”卫长宁侧身让开。
谢云初道谢同萧五郎一同围着暖炉坐下。
很快仆从将精致的点心和热茶端了上来放下竹帘便退出去。
几人坐在这亭内说着在受灾之地的所见所闻卫长宁的表情也逐渐跟着变得凝重……
“秀行的文章和画呢?带了吗?我看看……”卫长宁缓声开口。
“没有带这文章和画……险些给我们一行人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已经藏好了。”李南禹说。
李南禹知道卫长宁的性子若是将文章和画拿来卫长宁怕是就要上奏了。
但师父说的对……
眼下谢云初就要参加会试若是在这之前画和文章……或是受灾之地的事情被抖出来即便六郎背后有谢氏那些人不敢杀六郎也会设法断了六郎的前程。
遇到刺杀后这一路李南禹想了很多。
加上他们频频谈起变法改革之事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师父要在六郎的身上耗费这么多力气。
要救灾民的确是很紧急可救万民、救大邺……也很紧急。
而相比较今日来日……要更重要!
除了六郎的确是难寻的大才之外还出身士族又因过往对谢氏寒心。
六郎却对士族并无多少感情唯一让他牵绊的只有自己的母亲和姐妹。
若仕途顺畅走到可以改革那一步势必要削弱士族利益六郎是可以对士族下手的。
六郎心中已经有了改革的思想。
故而首先要保证六郎能走到足够高的位置。
他们刚从受灾之地回来手中甚至没有那些人贪腐的证据没有能力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一举覆灭就将此事公布……甚至是让卫长宁上奏。
那么在赈灾之事上贪腐受益之人就算是撼动不了士族必定会在科举上设法阻断六郎的前程。
大邺不缺人才缺的六郎是这样可以为改革和变法提纲挈领之人!
这就是六郎的珍贵之处。
那天晚上卫长宁并未喝酒却说了很多……
对这个朝廷的不满对党争的不满和他无力改变的满腔愤懑。
谢云初看着耐心听卫长宁抱怨的纪京辞端起茶杯喝茶。
悲愤至极又无可奈何的卫长宁说到激动处作了首诗说这世道颇有指着皇帝纵容两位皇子之意。
萧五郎翻了个白眼同卫长宁说:“卫大人我好歹是个皇子你做这种诗的时候避着点我不然我多难做?你说我不告诉我家父皇有一天我家父皇知道……我今日在你这里听到了这首诗不告诉他我父皇该打我板子了!告诉我父皇……你可能不止要板子还得被贬官!你说这板子咱俩谁挨!”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原本卫长宁好好的一个少年状元郎为何入仕十一年还在只是工部的一个水部主事。
这诗要是再传出去怕是卫长宁就得被贬出汴京了!
李南禹忍不住低笑一声。
卫长宁道:“诗是我做的板子我挨!”
萧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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