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听到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李南禹回头同纪京辞行礼应声:“是徒儿这就让人准备。”
顾行知一听下午作画高兴问:“不知道师父想让我们画什么?”
纪京辞想起谢云初画的那副水鸭子唇角笑意愈深:“就画……鸳鸯吧!”
她攥着笔的手猛然收紧。
作画谢云初实在是不擅长……
尤其不擅长画动物。
记的当初跟随纪京辞读书、学文学琴、学算术甚至是占候之术她都学的很快唯独画这一项简直是一塌糊涂。
金乌字体她能解释是长姐给寻来的字帖毕竟这个世上会金乌体的人不止她一人……还有云昭什么时候金乌体传了出来也不足为奇。
可这画……
纪京辞极善画就怕有了之前迷迷糊糊之中唤了他“阿辞”之事后面再让纪京辞看到她不能入眼的画岂不是无法解释。
很快李南禹便回来了他禀告纪京辞下面的人已去准备。
谢云初垂眸提笔书写的速度未变心中却想着一会儿能找什么借口逃脱。
她瞅着自己的右臂或者一会儿作画的时候就告诉纪京辞自己今日书写过多手臂隐隐作痛。
纪京辞余光一直注意着腰脊挺直窄肩细颈奋力书写的小郎君。
他从前竟从未发觉这小郎君脊背挺直的动作蘸墨时左手压腕的习惯都能与云初的身影重合……
许是因那句听错了的“阿辞”高烧梦中听到的那句“回来了”让纪京辞对这个小徒弟多了几分关注。
然这世上有这样习惯的人那么多。
从前只是他未曾留心过初云初之外的任何其他人罢了。
身后画屏敞开的木雕窗棂外风过便是一阵沙沙作响。
纪京辞转头瞧着窗外沐浴在金色朝阳之下的树影唇角笑意显得落寞。
他其实只是想云初了……
很想想的心口绞痛。
仆从将桌案和文房四宝安置在竹林之后碧水幽潭上的竹屋小筑前竹子搭建的露台之上。
用过午膳之后一行人随纪京辞来到露台在各自桌案后落座。
一缕清泉沿布满深绿苍苔的山石细细注入眼前这翡翠碧潭之中。
清风过林竹叶摩挲。
纷纷扬扬飘落的竹叶下一对恩爱的鸳鸯浮于碧潭之上颇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境。
李南禹和顾行知已经提笔。
谢云初亦是提笔蘸了蘸墨正准备画上几笔便找借口回去歇息。
谁知刚要落笔就察觉纪京辞走到了她身后。
“这样起笔不对……”
谢云初忙搁下笔正要起身却被京辞按着肩膀跪坐了回去。
她拘谨开口:“师父六郎不擅长作画。”
“拿起笔……为师教你。”纪京辞语声温润和煦如暖阳一般。
谢云初依言重新拿起笔……
纪京辞在谢云初身后单膝跪下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攥住谢云初握着笔的手如同将谢云初环在怀中一般。
他身上清冽干净的熟悉气息侵袭她的鼻息和心肺醇厚的嗓音几乎是带着热气入耳让她面颊渐渐升温。
谢云初屏住呼吸耳朵红的一塌糊涂。
她忍住不敢抽手只觉纪京辞的大手温暖而有力。
纪京辞攥着她瘦小的小手在纸张之上落笔勾勒……
耳边纪京辞正在同她讲为何如此落笔作画时最先要做的是什么。
可谢云初心神恍惚看着纪京辞攥着她的修长手指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忐忑不安全然听不清楚纪京辞在说什么……
只能僵直着身子避免和纪京辞的触碰又得刻意放软自己的右手以防让纪京辞察觉身为男子不应该有的不自在。
前世除了纪京辞救她那一次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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