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做头部按摩。
其实葬礼上的绝大部分仪式与流程都是为活人准备的也包括玛丽婶婶现在的按摩小姑娘已经走了肯定感知不到的;
但被按的是她可放松的是玛丽婶婶自己的内心。
头部按摩结束后是身体的其他部分。
一套流程做完玛丽婶婶开始为小姑娘做防腐处理这样在葬礼那天她能以最自然也是最美好的一面去和自己的亲人告别。
殓妆师的作用是让逝者在离开时保留尊严与体面。
还有一个作用是让逝者的亲朋能够认真地记住逝者的形象。
人在想起另一个人时浮现在脑海中的往往是一张定格的“照片”;
为什么人们会如此看重“见最后一面”若是没见到就是莫大的遗憾?
因为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很少会去认真去看去记住自己身边人的脸且往往越是关系亲近的人在这方面越是容易被忽视总是天真地觉得还有很久很久还有很长很长;
直到那猝不及防的告别来临这才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的那张脸那张脑海中的“照片”她居然早就过时了早就不清晰了也早就模糊了。
惶恐的不是失去而是你无法原谅自己在需要铭记时却已然忘记。
玛丽婶婶的工作就是让这种遗憾尽可能地被避免。
她没打算休息她也不允许自己休息她打算用今晚剩余的时间把小姑娘的一切都完成;
另外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且投入地工作了。
……
凌晨三点已经睡了一觉又醒来的卡伦端着咖啡壶走到了地下室将咖啡送到玛丽婶婶面前。
玛丽婶婶喝了一大口贴心的侄子为她放了很多糖这令她很满意。
卡伦拉过旁边另一张圆凳坐下。
此时躺在冰冷的钢板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穿上了一套粉红色的可爱舞裙。脚上穿着的是新的白色舞鞋。
“这是她父母留下的本来打算送给她当手术成功后的礼物。”
“哦是么。”
玛丽婶婶开始打理小姑娘的头发用夹板在熨烫很细心似乎生怕烫到她的头皮。
要知道玛丽婶婶可是会用瓦斯喷灯给其他客人去体毛的。
可这次她很小心翼翼。
“漂亮么?”玛丽婶婶问道。
卡伦点了点头道:“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父母说她很喜欢芭蕾练舞也很刻苦的。”
“是么真不容易。”
“是啊真不容易。”
玛丽婶婶抬头看了一眼卡伦问道:“你脸上的伤?”
“没事了。”卡伦摇摇头。
“我疏忽了应该帮你先处理一下的。”
“没事的这是生活的伤难免的。”
玛丽婶婶一边继续帮小姑娘烫着头发一边咀嚼着这几个字:
“生活的伤。卡伦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真的就只有十五岁么?又或者生一场大病确实能让人变化很大?”
“我应该快十六了。”
“生日还没到呢不过也快了应该要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不是整生日不用了。”
“生活嘛条件允许时能不将就就尽量不要去将就否则如何对得起那生活的伤?”
卡伦点了点头:“好的婶婶。”
今天的这个单子是一个意外。
哪怕不是卡伦去而是换做梅森叔叔去了汉斯医院应该也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生活如同平静的溪水下面也是藏着嶙峋的石块。
“你不去休息么?”玛丽婶婶问道。
“睡过了。”
“看来是有心事你回来时我就感觉到了伦特犯了错误你叔叔已经教训他了。”
“我知道。”
叔叔是在二楼打的但在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