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轻嗤一声,“准你一日假便是。”
陈棠立马喜笑颜开,“多谢殿下。”
几人谈笑自若,完全没把刚才这点插曲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个宫女不小心打翻酒水,自有管事训斥,还轮不到他们分神。
眼看着自己要被拖下去,苏寄云下意识喊住姜闻音,“陆姑娘可还记得我,我们曾在襄州有过几面之缘。”
姜闻音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声陆姑娘叫的是自己。
当初在襄州,因为是逃犯的身份,所以林玄悠帮忙弄来的户籍文书上,她是叫陆莹。
姜闻音想当做没听见,跟着姜沉羽去更衣。
她跟苏寄云之间委实谈不
上什么交情,在襄州就见过几次,还险些弄得自己小命没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就当做不曾认识吧。
可姜沉羽却跟她一点默契也没有。
只见他步伐突然一顿,回头看了眼苏寄云,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姜闻音有些意外,他竟然不记得苏寄云了,明明当初在襄州是见过的。
她犹豫片刻,决定静观其变。
姜沉羽的问话,是苏寄云未曾料到的。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挺拔,样貌俊美的男子,半响回不过神来。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眼神锐利,冷漠不近人情,却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溺进去。
“殿下问你话,发什么呆!”
直到管事的呵斥声,惊醒了她。
苏寄云猛地低下头,死死地捏紧拳头,内心感到一阵羞愧,她竟然会看着自己的仇人发呆,父亲跟兄长们在天之灵,一定会狠狠地斥责自己。
她强忍着眼泪,缓缓拜下,咬唇回答道:“奴婢苏寄云,罪臣苏让之女。”
“苏寄云?”姜沉羽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了抹讥笑,“你倒是福大命大。”
这句话也是姜闻音想说的。
苏寄云没认出姜沉羽来,自然便不知道他说的是襄州之事,而是当他原本连苏家女眷也不想放过,忍不住含泪道:“奴婢不是福大命大,奴婢与苏家的生杀大权全在殿下手中,难道不是殿下想杀就杀的吗?”
她的泪一串一串落下,像断了线的珍珠,美丽的脸庞哀伤中带着丝恨意。
这样不过分刚强,却又会太软弱的美人开口,哪怕是讽刺的话,也不会让人生出怒意。
姜闻音瞬间拉响警报,扭头看姜沉羽。
便见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说的不错。”
姜闻音满头问号,你跟她聊起来就算了,对她笑是几个意思?
显然姜沉羽没有接受到她的信号,以为她在催促自己,便捏了捏她的手,说了句:“别急。”
姜闻音挤出一抹假笑,“我觉得你再不去更衣,衣服自己就干了。”
姜沉羽旁若无人地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侧首继续看向跪在地上的苏寄云,“我都已经忘记襄州那桩事,倒是你方才提醒了我。”
苏寄云愣愣地望着他,“奴婢在襄州时,不曾与殿下相识”
倒是姜闻音先反应过来,他指的不会是苏寄云连累自己一起落水的事吧。
“我若是你,便远远地避开王妃。”姜沉羽冷笑一声,“我答应饶你一命,但仅限于那夜,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我岂有不应之理?”
“徐缺,拖去扔湖里喂鱼!”
听到扔湖里这三个字,苏寄云猛地反应过来,瞳孔一缩,望着他的眼神惊惧交加,失声道:“是你!”
姜沉羽玩弄着姜闻音的手指,没有否认。
“连累陆姑娘落水,并非我有意,况且后来我也被殿下逼得跳进荷花池,若不是那是活水,将我带到城外,被路过的晋王殿下所救,我恐怕早已冻死在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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