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音侧首,刚好看到寒月搀着卫娘子下车,卫娘子脸色苍白,体态风流纤细,比美人姐姐看起来还弱不禁风。
她莲步轻移,款款地走过来,盈盈一拜,“多谢姑娘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姜闻音把人扶起来,“举手之劳而已。”
卫娘子柔柔一笑,坚持拜了下去,“今日若是没有姑娘,妾身与瑜儿早已丧命于河上,这个大礼,姑娘定要受下。”
姜闻音只好看着她一丝不苟地行完礼,又温言细语地让那个小孩给她磕了三个头。
小孩才两岁,跪得歪歪扭扭,但还是像模像样地磕完头,然后费力从地上爬起来。
姜闻音开口问道:“他叫瑜儿?”
卫娘子摸着瑜儿的脑袋说:“妾身夫君姓宁,他单字一个瑜,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唤他瑜儿。”
姜闻音点头,“我听说你是去冀州寻夫,我们一行人要去青州,刚好顺路,你有伤在身,又带着个孩子不方便,不如随我们一起?”
卫娘子十分感激,“那就打扰姑娘了。”
姜闻音说了句不打扰,然后让寒月将卫娘子扶进驿站,牵着自家美人姐姐的手进了房间。
进屋后她往床上一趴,舒服地喟叹一声,想起刚才的卫娘子,便随口问了句:“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卫娘子长得有些相似?”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回应。
姜闻音等了许久,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扭头奇怪地看过去。
她看到,自家美人姐姐立在屋子中央,苍白的脸色藏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
姜闻音愣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姐姐你怎么傻乎乎地站在那?”
姜沉羽猛地回神,表情古怪道:“你们一点也不像。”
姜闻音愣愣地哦了一声,“不像就不像吧。”
搞不懂美人姐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她难道还能因为和卫娘子长得像,就再认个姐姐?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我有些不舒服,晚饭不必等我。”
姜闻音眨眨眼睛,大声地喊道:“姐姐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算算日子,这几天应该是美人姐姐的生理期。
姜沉羽脚步微顿,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外走。
姜闻音还未来得及再问,就见他已经推门出去,裙角消失在门口。
美人姐姐难道是把月事沾裙子上了,否则干嘛这么火急火燎?
她皱眉想了想,出门让寒月去厨房煮了罐红糖水,等到吃过晚饭,亲自把月事带和红糖水送到姜沉羽的屋子里。
不曾想,一进屋就看到自家美人姐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冷汗涔涔,脸色十分苍白。
姜闻音大惊失色,快走走到床边,“姐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姜沉羽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姜闻音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端端的,怎么又犯病了?”
偏生这病还古怪得很,没有药物可治,每次都要美人姐姐硬生生地扛过去。
她想象不到刮骨之痛的感觉,但每次见美人姐姐脖子上青筋暴起,被冷汗浸湿的模样,就知道那定然十分痛,否则以美人姐姐的性格,根本不会表现出来。
姜沉羽的眸子漆黑明亮,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虚弱地笑了一声,“当初要你走,你没有走,现在想走也没机会了。”
这番突兀的话,令姜闻音傻傻地啊了一声。
她狐疑地看了姜沉羽一眼,“从傍晚起,姐姐就变得十分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沉羽疲倦地闭上眼睛,“没什么。”
姜闻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小孩子,只能报以包容的态度。
她撑着脑袋靠在床边,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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