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大朵正红色重瓣童子面一枝独秀,傲立于群芳之上,其他花色只用了粉c黄c白c玫红,突出那正红的艳丽无双来。
素心站在一边为我研磨一边笑道:“娘子的画真好,比宫中画师还好呢。”她歪了头:“我看宫里的画大多有诗来配,娘子不如请皇上提一句?”
我没有说话,径自取过一支细羊毫,在一侧写上“似有浓妆出绛纱,行光一道映朝霞。”的诗句,那簪花小楷虽荒废了许久,但写起来却并不生疏。
细细吹干,我看着这张画满意地点点头,朝素心笑道:“你觉得如何?”
素心称赞道:“我虽不识字,但娘子这笔字却极好,看起来大气端庄。”
我不知为何这日心情十分好,便道:“若喜欢就送你了。”
素心满眼惊讶:“娘子说真的?”
我将画纸一推:“骗你做什么。你今后离宫了,得装裱一下才能放的久。”我叹一口气,兴致突然泄下来:“只是不知你何时才会离宫啊。”
素心微微低了头道:“素心不想这些,能在娘子身边伺候就是素心的福气了。”我看着那朵童子面,花朵艳而不妖,柔而不弱,华而不俗,声音坚定如铁:“放心,你不会等太久。”
素心还未接话,只见张德海一脸喜气走进来,神色间颇恭敬。
“娘娘,”他一改往昔称呼,满面笑容道:“皇上有旨,请娘娘即刻随老奴上蓬岛瑶台。”
我浑身一颤,蓬岛瑶台,这四个字带给我内心无与伦比的震撼,沈羲遥要我上蓬岛瑶台,这预示着我终于朝着目标,迈到了最后一步。
当下却只带着平和笑容,仿佛张德海只是来通报沈羲遥要与我共进晚膳一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素心吃惊地看着我:“娘娘?蓬岛瑶台不是?”
我点点头:“素心,想来你马上就可以离宫了。”
蓬岛瑶台,沈羲遥曾花费重资修建的天宫,穷尽天下奇珍异宝,耗费能工巧匠无数心血,甚至因它的修葺一度被认为是奢靡之君。蓬岛瑶台建成之后,沈羲遥亲笔题诗:
“名葩绰约草葳蕤,隐映仙家白玉墀。
天上画图悬日月,水中楼阁浸琉璃。
鹭拳净沼波翻雪,燕贺新巢栋有芝。
海外方蓬原宇内,祖龙鞭石竟奚为?”
在我入宫前一年,沈羲遥下令将其设为禁地,无皇帝手谕任何人不得上岛。为此,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这曾算作沈羲遥一世英名中的一个败笔。
但是,当风华绝代的凌相之女入宫为后,享尽帝王万千宠爱,之后皇帝将其赐给孕中的皇后,又被世人看作是帝后恩爱,龙凤呈祥的标志。不再被认为是奢靡之举,反倒被人津津乐道。
之后,凌相病逝,皇后在悲痛中小产重病,遂长居蓬岛瑶台静养,因太后与御医的嘱咐,皇帝无法踏足蓬岛瑶台,一下便是两年。蓬岛瑶台,在世人眼中又变成了皇帝的伤心之地。
这座岛上仙宫,是一个奇迹,不仅仅是建筑的奇迹,也是一段奇迹般爱情的见证。
但事实上,蓬岛瑶台留给我的,除了最初的幸福恩爱之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痛回忆。而那份幸福恩爱,也是建立在我对羲赫的愧疚,对家族的责任之上的。
那是记载了我的欢喜和眼泪的地方,是见证了我平生重要时刻的地方,是我永生都难以忘怀的地方,也是我重归后位最关键的地方。
坐在船上,只有张德海一人摇橹,我将目光望向远方浩淼的水面,此时时值正午,剧烈的阳光令人眼睛都难睁开,无法直视前方。我揉一揉被日头晃花的眼,当手放下时又再次见到了那座岛屿,一直克制住的平和心境终被打破,心跳得厉害,使我不由就捂上了胸口。
灿若白玉的台阶依水而建,金碧辉煌的宫阙凭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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