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慢慢勾起脚趾抓着地,见他墨染的眸子涣散,抬手拨弄青丝,偷偷将簪子握在了手里。
她俯身与魏胤池交换鼻息,朱唇仅离魏胤池的唇一指近时,魏胤池闭上了眼睛,一滴热泪滴在他的睫毛之上。
美人计,魏胤池的惯用招数。
周而复始,终是全都还给了他。
云溪举起了银簪,狠狠扎进了魏胤池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溢,魏胤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满手鲜血的云溪。
痛楚从他的心脏扩散到了全身。
这一簪子真狠啊,再深些,恐怕就要穿过他的身体了。
云溪猛地撑着他的胸膛快速站了起来,无疑让魏胤池的伤口雪上加霜。
魏胤池闷哼一声,飞快拔出了簪子。
即使他受伤,血流不止,他也不会让云溪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一伸手狠狠抓住了云溪披散的头发,云溪惨叫着被他拖到了面前。
“想逃除非我死了。”他一手束缚住云溪,一手扼住云溪雪白的脖子。
“放放手,求求你”云溪感觉自己要断气了。
“求我晚了。”他撕扯下云溪的一截衣服,惊得云溪连连尖叫。
魏胤池用布条包住了受伤的胸口。
簪子细了点,要不了他的命。
云溪依稀看见他之前受的伤,他为了救她居然傻傻地刺了自己一剑,她今日又给他在同样的位置添了新伤。
昔日待她真情实意的少年已经死了,这个男人,他从地狱里爬出来。
云溪浅尝辄止地回忆,哭着笑了,笑得凄美。
她的背抵着冰冷尖利的石块,魏胤池大手遮住了含泪的眼睛,不停在她脖子上啃咬,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一路向下。
云溪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魏胤池,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云溪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世上最狠的话。
魏胤池也只是顿了一下。
那便恨我吧,也算把我放在心上。
最后,云溪是被抱着出来的。
她睁开眼睛,又是熟悉的卧房。
全身上下酸痛无比,无法动弹。
后背被石块划破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十指也被纱布包了起来。
可是流血的心谁能替她缝补。
她小声地抽泣起来。
现在她连抱着自己也做不到。
许是听到了房内她的抽泣声,魏胤池破门而入,他一身白衣,像落入凡尘的神仙,可是在云溪眼里,撕开他伪善的假面,里边藏着一个恶魔。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努力蜷缩起身子,可一下子被魏胤池扼住了脖子,云溪双手抓着他用劲的手臂,几乎喘不过气了。
“放放手”
魏胤池一松手,云溪就重重地扑倒在床沿上,用力喘着气。
“还逃吗”他挑眉。
云溪苍白的嘴唇微动,摇了摇头,她定然是要跑的。
魏胤池逐渐逼近,与她四目相对,云溪的眼神只能在他的左眼与右眼之间徘徊,却迟迟没有逗留下来。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魏胤池当时就想问了。
云溪还未开口,魏胤池就暗自揣测:“穆长情”
他只看到了云溪微微扬起的无力的笑容,却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绝望与悲伤,魏胤池将她勾起的唇角假想成了她的挑衅。
衣袖下的拳头默默攥紧。
“反正不是你。”云溪与他破罐子破摔。
魏胤池的占有欲疯狂作祟,他酝酿了许久的拳头终于砸在了床板上。
“甚好,甚好。”
他转身离去,脑海中回想起穆长情称她为夫人,自己仿佛做了那个拆散鸳鸯的恶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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