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吕元鹏简直委屈的不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用袖子抹了下眼泪:“翁翁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我哥他差点儿耽误了咱们吕家一个千夫长”
吕太尉原本还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家这个孙子,可瞧着自家这孙子虽然是朽木不可雕,不过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也就歇了这份儿心思。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让吕元鹏留着这一份傻气,说不准对吕家是好事。
相比担心吕元鹏,吕太尉此时更担忧的是明日白卿言去国子监见那些国子监生员的事情。
吕太尉将手中戒尺放在一旁,长叹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翁翁”吕元鹏用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见吕太尉脸色不好,心虚道,“要不要我让人给翁翁请个大夫”
“好生在这里跪着”吕太尉瞅了眼吕元鹏,站起身跨出祠堂。
吕太尉一从祠堂出来,就见吕锦贤还有吕元鹏的父亲吕三爷和母亲吕三夫人匆匆上前,吕元鹏的母亲瞧见公公手里的戒尺,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心里不免埋怨元鹏那孩子回来的时候都黑瘦的没个人形了,公公怎么还这么狠心打孩子
吕元鹏的母亲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的掉眼泪,吕元鹏的父亲也不免在心里埋怨父亲对吕元鹏太严了些那孩子打小儿就被宠坏了,可好赖现在是白家军之中的千夫长,也算是给吕家长脸了啊
吕太尉一瞧自己三儿子和三儿媳妇的表情,便知道两个人是个什么心思,直接将手中的劫持丢到儿子怀中,吩咐不许任何人进祠堂去看吕元鹏,便唤了长子吕锦贤一声,两人沿着廊庑缓缓离去。
“父亲,我听说陛下打算在荆河边上为宣嘉年间南疆一战,战死在南疆的将士们立碑。”吕锦贤低声同吕太尉说,“今日儿子听工部的人提了一嘴。”
“为白家军吗”吕太尉问。
“是为所有战死南疆的将士,听说陛下的意思,是要让大周世世代代的国君和百姓,永远记住这些为国为民而死的将士们。”吕锦贤道。
吕太尉知道白卿言出身将门,也是一位血战沙场的将士,愿为已死的将士们立碑这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你若是觉得不妥当,便去同陛下进言,我们如今这位女帝,并非晋帝,她心怀坦荡,凡事你直言便是了,不必与为父商议如何应对”吕太尉脚下步子停下,立在灯下,语重心长同吕锦贤道,“为父老了,来日大周的朝堂,是陛下和你们这些臣子的朝堂,你总要明白你如今所效忠的君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要学会如何同你的君上相处,如此才能更好的为国出力,为民尽心。”
吕太尉已经年老,即便是归位太尉被尊为帝师,他也知道能留给他立在朝堂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吕太尉其实很羡慕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他们比他幸运虽然遇到是个半路出家的女帝,可这位女帝的品格和心胸着实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坦荡磊落的有时甚至让吕太尉都措手不及。
可相处下来,吕太尉却不免感慨,他年轻时怀着满腔的热血步入仕途,曾经梦想的便是遇到这样一位君主,哪怕他不是明君,至少要有一颗为民且磊落的心,不需要官员费尽心思揣摩君上的心思,只要官员费尽心思富国强民就好。
可他将大半一辈子奉献给了晋帝,揣摩上意和圆滑绕弯处事已经深入骨髓,很难再改。
他的儿子和孙子们都很幸运,能够遇到这样的皇帝,所以他不希望他们再学会他身上的恶习。
他只希望,在他从朝堂上退下来那日之前,能够让他看一眼,他曾经未曾步入仕途之前,想象中的那个朝堂。
第二日一早,大周女帝要前往国子监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河东王听说此事,命令他手下之人不要在掺合此事,将他们的人手干净利落抽出来,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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