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这意思,是还要继续征战”太医不可置信,朝着白卿言拱了拱手,“镇国公主恕老朽直言,镇国公主这身子若是再这样劳累下去,别说是微臣就算是太医院院判黄太医在此,怕是撑不过一个月”
刘宏震惊看向面色波澜不惊,跪坐在案几之前的白卿言。
王喜平和林康乐亦是睁大了眼。
刘宏起身走至太医身边,恭敬道:“太医我并非怀疑您危言耸听,只是现在镇国公主的身子,已经糟糕到了这等地步,还请明言”
太医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打个比方来说,人的身子是一口水瓮装满水的水瓮,偶尔有个什么病痛,就是水瓮裂了个小口子露出点儿水也不打紧,受了重伤,只要修补好,好好将养不要再轻意挪动,这瓮还是能用的可镇国公主这身子就如同那水瓮上全都是洞,跟个筛子一样,稍微一碰怕都要碎静养都怕会撑不住,更别说行军打仗了”
“太医您是否诊治的有误镇国公主看起来”林康乐看了白卿言一眼,紧张上前问。
张端宁想也不想,忙道:“镇国公主如今青西山关口已经拿下,不如镇国公主随微臣返回大都城,好让黄太医好好为镇国公主调理才是。”
“长姐”白锦稚抓住白卿言的手腕,她知道这是假的,可也知道长姐服用了洪大夫给的药,这会儿身体定然是极度不舒服的。
“待大梁平定,我定返回晋国还望太医与张大人”白卿言又看向满目担忧的范玉甘,“小范大人,勿要将我身体状况告知太子,以免太子费心朝政之时,还要分心为我担忧白卿言在此,拜托三位了。”
刘宏望着白卿言苍白无血色的五官,身侧拳头悄悄收紧,心中难免愧疚
那日白卿言不让他将朔阳兵骁勇之事写在奏折之中,刘宏还略有怀疑白卿言的用心,可今日这太子派来的太医诊治过白卿言后,得出这么个结果,白卿言还担心太子为她费心,可见对太子的确忠诚。
太医直摇头:“太子让微臣来照顾镇国公主身子,镇国公主若是如此微臣怕是不能领命了”
白卿言挺直脊背,抱拳道:“太医勿要忧心,此次出征白卿言带着黄太医的师兄洪大夫,洪大夫定会为白卿言的身子竭尽全力。”
太医眉头皱得更紧,摇头背起自己的药箱,负气告辞出了大帐。
作为大夫,最不喜欢的便是不听话,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儿的病人,太医也不例外。
“镇国公主”刘宏想要相劝,可一想到白卿言坚决的态度又将话咽了回去,之后他多加照顾力求不让镇国公主出战,只让镇国公主出谋划策便是了。
大都城方向送来粮草辎重,还有犒赏将士的酒肉,按照道理说各位将领应当高兴才是,可林康乐同王喜平从帅帐之中出来,两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白卿言同白锦稚还留在刘宏大帐之中,三人立在挂在帅帐之中的舆图前,白卿言指着三个方向同刘宏详说此次进军大梁都城的路线。
“大梁如今疫病得不到有效的控制,百姓纷纷染病,即便是想要征兵抽调兵力,也是力不从心,而此时晋国的兵力充足,所以对大梁的打法,应当三面进攻,让大梁不得已分兵从而不能行程一支混一强大的队伍顽抗,如此我们拿下大梁会容易很多”
白卿言指着从青西山关口前往大梁都城韩城的那条直线之路:“刘宏将军率重兵,从青西山关口稳扎稳打前往韩城,这是一路。”
她又指着青西山关口前方的柳州城右侧:“白锦稚率安平大军,从这平原广袤之地绕行攻往韩城”
“我”白卿言点了点柳州城左侧较为难走的那一条道,“带朔阳八千将士,和全部梁兵的降卒,一同从左侧城池较多的方向攻向韩城,为刘将军和白锦稚分散大梁援兵。”
“梁兵降卒”刘宏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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