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论大局观白卿言要比方老的格局更开阔些。
白卿言能领兵打仗,又能运筹帷幄,为他出谋划策,这样的人,他要用,要以情义收买
更要防。
太子思及此,不免感慨,幸亏白卿言是个女子,否则他绝对无法如此放心的用白卿言。
“全渔,你去捡上几瓶上好的伤药替孤给镇国公主送去,就说孤喝醉了还惦记着镇国公主耳朵上的伤,让你拿了药送过去,再派几个人好好伺候照顾镇国公主,记住了吗”太子转头看着正在为他捏肩的全渔道。
全渔一听太子是让他去找白卿言,喜气洋洋应了一声,去挑拣了几瓶上好的伤药,又想起白卿言将才席间并未动几筷子的菜,又去膳房拿了碟子刚做好的点心,这才前往白卿言的住处。
谁知全渔还未靠近,就被卢平拦住。
卢平笑着同全渔行礼:“全渔公公,不知可是太子有事召见我们大姑娘大姑娘已经歇下了”
“哦公主歇下了,那全渔就不打扰了”全渔笑着将手中拎着的黑漆描金食盒递给卢平,“这里面放着几瓶上好的伤药,是殿下让奴才送来的哦对了,还有一碟子点心,奴才见刚才席间镇国公主并未用几口膳食,怕是膳食不合胃口,都是清油做的,绝不带荤腥。”
卢平接过食盒,朝全渔行礼:“有劳全渔公公费心了。”
“应该的”全渔说完之后,没有走,反倒是犹犹豫豫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又问,“公主的伤真的不要见吗”
见全渔满眼关切,罗平怔了怔,还未回答便听全渔又道:“是殿下,非常关心公主的伤”
卢平颔首:“还请全渔公公让殿下放心,大姑娘只是擦伤。”
“那就好那就好”全渔朝着卢平行礼,“那奴才就先回去同殿下复命了。”
“全渔公公慢走。”卢平长揖到地。
目送全渔带着双手交叠弯腰碎步的婢女太监离开,卢平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此时,大姑娘正在与秦尚志说话,是大姑娘让他将秦尚志唤了过来,卢平猜大姑娘当是见秦尚志这么短时间人削瘦成这个样子,动了招揽之心。
卢平原本并不看好大姑娘此举,秦尚志此人卢平了解得很,他不轻易择主,可一旦择主便定然是一生。
当年卢平入白家军时,曾邀秦尚志来白岐山旗下效力,可秦尚志却说白家功劳太盛,家风又太过耿直清明,白威霆更是以为娶了大长公主便全然将后背交于皇室,对皇室全然信任不设防,将来迟早要栽在皇室手中,他择主之后便不会再更改,所以不愿意跟着白家一同沉船。
当时,卢平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直到后来白家满门男儿葬生南疆,大姑娘敲登闻鼓逼求皇帝还公道,卢平才反应过来,当初秦尚志的话不假。
秦尚志此人固执非常,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卢平不想白卿言是白费工夫,所以劝了两句,白卿言却说成不成在秦尚志,给不给秦尚志离开太子这个机会,在他们。
正是白卿言这句话,打动了卢平,卢平这才去悄悄将秦尚志唤了过来。
神形削瘦的秦尚志坐在黑漆方桌前,深沉的视线搁着摇曳烛火,望着坐于对面的白卿言。
因对外都称镇国公主已经歇下,屋内就亮着这一盏灯,黄澄澄映着白卿言精致无暇的五官,白卿言那双眼内敛又沉静但不知为何,这份沉静竟让秦尚志胆战心惊。
若说,在今夜白卿言让卢平换秦尚志过来之前,秦尚志对白卿言所图还只是猜测,那么如今已然清楚明朗,白卿言的确是有了悖逆之心。
白卿言肯俯首匡正太子,也并非是因臣服,而是因她是白家人,她心底尚存了良善和正直,不能眼看着太子用那阴损下作手段来保全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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