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衍饮尽杯中桂花露:“衍有幸,得尝太子妃亲手所酿的桂花露,荣幸之至。”
白卿言亦是朝向太子的方向颔首浅笑:“太子殿下细心,言感激不尽。”
“这话就客套了,你我本就是表兄妹一家人”太子笑道。
因着无歌舞助兴,又无酒,素宴结束的倒也快。
“恐父皇会让人去镇国郡主府宣旨,孤就不留镇国郡主了,容衍你替孤,送镇国郡主回去。”太子笑道。
留白卿言在太子府用膳,为的就是给白卿言和萧容衍相处的机会。
秦尚志抬眸朝着白卿言看了眼,又朝着萧容衍看了眼,心中了然太子为何会如此。
可秦尚志却觉得,太子将白卿言一个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作为他图谋萧容衍银钱的利器,难免太过凉薄。
以白卿言的心智,秦尚志相信,她早已明白太子的意图,太子如此作为,恐会令白卿言心寒。
“言告辞”白卿言朝太子行礼。
萧容衍此来是骑马,未曾备马车
太子也装糊涂未让太子府给白卿言备马车,其心思显而易见。
萧容衍对白卿言道:“还好,从太子府回镇国郡主府这一路绿树成荫,走走倒也无妨,衍也好同白大姑娘说说话。”
白卿言藏在袖中的手收紧,颔首:“萧先生请”
“白大姑娘先请”
抱着剑的月拾带着护卫牵马立在不远处,偷偷笑,在心里夸了夸晋国这位太子爷。
“言知萧先生要说什么。”白卿言负手同萧容衍并肩而行,沿着林荫道一路缓慢向前。
“衍,也知白大姑娘要说什么。”萧容衍有条不紊道,“衍,于白大姑娘来说,算是他国之人,且所图所谋大致相同,若是此时定下情谊,难免会在需决断时,被情义所累。”
萧容衍心中什么都明白。
她垂眸开口:“若无情义,各自为各自利,理所应当若有感情羁绊,便会对彼此抱有过高期望当年与晋国皇帝一母同胞的安乐公主为了替还是太子的晋国皇帝稳固地位,嫁入蜀国为妃。灭蜀之战是我亲自带兵管控蜀国后宫,安乐公主自信与皇帝一母同胞,所以并未带着儿子女儿逃跑,而是随凯旋大军一同回了大都,她以为皇帝会念在他们姐弟自小相依为命,饶过她的儿子女儿,她也能回归故里,可是皇帝选择斩草除根安乐公主也因此狠毒了皇帝,在密谋刺杀晋国皇帝时被乱箭射死。”
“此事,皇帝错了吗作为晋国皇帝斩尽杀绝,他无错安乐公主刺杀皇帝错了吗她也没有错错的是感情皇帝可以对安可公主的儿女赶尽杀绝,但无法杀了自己相依为命长大为了稳固他太子之位嫁入蜀国,屈尊妃位的姐姐安乐公主自信姐弟情深,随大军回晋国,却落得儿女身首异处的结局,她选择刺杀皇帝也在情理之中。”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转过身,黑白分明的清明瞳仁,郑重看向萧容衍:“这世上,万事都有道理可讲,唯独感情不可以道理衡量,人心皆是如此,谁能例外啊”
感情的确是这个世上最无道理可讲之事。
风过,枝叶婆娑,沙沙作响。
凉意扫过白卿言的长袖下摆,她微微屈身对萧容衍行礼:“萧先生留步,前路言独行。”
白卿言起身欲走,萧容衍便一把将其手腕攥住。
跟在萧容衍和白卿言身后牵着马的月拾和众护卫,忙转过身去不敢看。
“萧先生”白卿言四下看了眼,这附近住的都是勋贵人家,平常百姓无事不会前来,此事晌午太热,正是午憩之时,街上并无人。
萧容衍手指修长削瘦,骨节分明而有力。
他将白卿言轻轻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深眸认真凝视白卿言白皙精致的面庞。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近到白卿言能看清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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