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脸色微白,家丑闹到惊动他们
言下之意镇国郡主要和宗族撕破脸了
可是白岐云不是说,不论是当初的镇国王还是如今的镇国郡主,都十分敬重他爹这位族长,几乎言听计从吗
见属下已经将马牵过来,白卿言开口:“还要回族里,就不耽误两位大人办事了,告辞”
太守忙侧身让开台阶,白卿言带着白锦稚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大人,这宗族和郡主莫不是闹翻了”周县令脸色十分难看,“那白家族长的儿子不是说,镇国郡主不过是个小姑娘,对族长的话说一不二吗可我怎么听这意思郡主要和族里撕破脸了。”
太守负手而立,眯了眯眼,想起昨儿个日听到的传闻。
听说,族长的胞弟占了大都城白家刚刚修缮好的祖宅。
太守撇嘴冷笑,道:“不论白家族里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此次镇国郡主回来丝毫不掩饰要和族里撕破脸的打算,高义郡主又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周县令可得看好风向,免得翻了船啊”
周县令一向同白氏宗族交好,这些年没有少替白氏宗族遮掩那些下作事,若是此次镇国郡主要收拾白家宗族,那些事情是比要翻出来,到时候他这个帮忙遮掩之人只怕不但在镇国郡主这里讨不到好处,还真的是要翻船啊
周县令脸色越发难看,转过头恭恭敬敬朝太守行礼:“多谢大人指点。”
白家族长正在用早膳,乍一听白卿言和白锦稚回来了,被吓了一跳,再想到胞弟老五强占了白家祖宅,族里闹得不可开胶之事,顿时明了,白卿言这怕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
族长放下碗筷,吩咐人给他更衣。
族长院子中,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似乎是跪了一夜,墨色的发丝上落了露水,整个人冷得直发抖,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撑不住。
见族长出来,那少年忙膝行上前几步:“祖父,哥哥们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迟早要毁了我们白家还请祖父出面,阻止哥哥们强夺他人店铺,将几位哥哥交给官府处置,否则若是真有人去大都告到御前,将这些年的事情翻出来,就是郡主也护不住我们白家啊”
族长睨着神情急切的孙子,不由怒从中来,厉声道:“严惩怎么严惩跪了一夜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他们是你的哥哥们就算是有天大的错那也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哥哥们,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你的哥哥,还帮着偷偷将人送到太守那里,我要是晚一步你几个哥哥就得进大牢,买凶杀人是个什么罪阿平祖父还没有死呢你就要将你几个哥哥置于死地吗”
白卿平咬紧了牙关,双眸泛红,哽咽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就连皇帝嫡子信王都被贬为庶民流放永州了祖父,你是族长难道不该为了家族门楣,不徇私情吗”
“好一个不徇私情”族长目眦欲裂,“祖父还没死,你就想同室操戈了让你读书你可真是读了一肚子的好书”
白卿平拳头紧紧攥着,倔强不肯服输。
“想不明白你就给我跪着永远别起来”族长说完,拄着拐杖朝外走去。
白卿平神情倔强,半晌听到祖父的脚步声走远,这才颓然跪坐在地上,他一向仰慕大都城镇国公府白家的一身风骨,他曾经以自己身为白家宗族子嗣而骄傲。
可后来,他发现朔阳宗族白家的人,同他听说的大都城白家之人不太一样。
尤其是他自小到大,看到他们族长这一支对旁支的欺凌,借大都城白家的威势在朔阳横行霸道,这些年大约是没有管制,朔阳的官府又都因为大都城白家向他们宗族示好,他们宗族越发无所顾忌。
他又觉得羞愧无比,同大都城白家一比,他们简直都不像是一家人。
现在朔阳白家和他一辈的兄长们,已经闹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再不管白家这门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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