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长寿院门口,看着牌匾出神,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孤寂蔓延全身。
她原以为,祖母会和她一般拼死守护白家,守护他们的亲人,可祖母她是大晋的大长公主她姓林大晋是林家的天下
春桃见白卿言凝着长寿院的匾额红着眼出神,以为她是为大长公主的身体担忧,低声劝道:“大姑娘,大长公主福泽深厚,过了冬天肯定会康复的。”
白卿言回神,攥紧了手炉颔首:“回吧”
罢了,重生之事说出来虚无缥缈祖母信不信还是二话,倘若因此让祖母对她心生戒备,她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更难了。
至少,只要不触及林家的大晋国江山,在护着白家这件事上,祖母和她的立场是一样的。
春桃扶着白卿言刚进院子,就见春妍站在廊下惨白着一张脸焦躁不安来回走动。
见白卿言进门的春妍立时迎了上来,她绞着手中的帕子行礼,眼眶发红急得不行:“大姑娘,梁王今日长安街遇刺,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您快请洪大夫去看看梁王殿下啊洪大夫是院判黄太医的师兄又盛名在外,一定能救梁王殿下的”
今日春桃跟着白卿言一起去见过秦尚志,听到春妍这话心忍不住突突直跳。
白卿言一双凌厉的眸子朝春妍看去,她恨不得活撕了梁王,让他就此丧命都是便宜他,还为他请洪大夫作什么春秋大梦
“春妍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梁王遇刺,自有太医院操心我们大姑娘请洪大夫去看梁王是个什么说头大姑娘还要不要闺誉了”春桃厉声训斥。
春妍忙跪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大姑娘春妍知错了,春妍也是替大姑娘着急”
“越说越疯魔你”
不等春桃说完,白卿言冷冷看了春妍一眼:“不若我将你连人带身契一并送往梁王府上可好”
春妍大惊失色睁大眼叩首:“奴婢知错,大姑娘息怒啊”
“春妍,别忘了你是谁的丫头,心思应该放在谁的身上,我容不得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下人”
说完白卿言抬脚朝内屋走,如果不是留着春妍还有几分用处,她早就叫人将她打发了。
春桃狠狠瞪了春妍一眼,小步追上前替白卿言打帘。
跪在院中的春妍回头看着白卿言的背影不敢再求情,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不明白大姑娘怎得如此狠心,梁王殿下对大姑娘那般痴情上心,如今梁王殿下危在旦夕,大姑娘却不闻不问,难道上过战场后真的就是铁心铁肺铁石心肠
白卿言刚用完午膳,白锦桐突然匆匆来了清辉院,顾不得拍落身上的积雪一头扎进了白卿言房中:“长姐”
白卿言用帕子掩着口,将漱口水吐进痰盂里,瞅着白锦桐双眸发亮藏不住喜悦的模样心底一暖,只觉能再看到三妹这样的鲜活的笑容真好
她笑着问:“可在祖母那里用过膳了”
白锦桐解开披风递给身后追着她进来的丫鬟,走至白卿言身边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春桃,在外面守着”白卿言侧头对春桃道。
春桃颔首,带着一众丫鬟退出内室。
“长姐”白锦桐在白卿言身旁的杌子上坐下,激动难耐握住白卿言的手,“祖母给了我本钱和人手,许我女扮男装从商祖母不逼我嫁人了”
大长公主打算接回养在庄子上的孙子,等正月十五带白家姐妹去庆安寺礼佛,届时会以为大晋国祈福为由留在庆安寺,白家三姑娘白锦桐随侍,她也好在寺中好好教导这多年未曾蒙面的孙子。
白卿言低头笑着替白锦桐搓了搓因为迎风跑来冻得发凉的指尖,又问:“祖母告诉你是何因由”
白锦桐畅快道:“祖母说,我白家十七儿郎,将来定是要分府分家,我有经商之才,托付我为兄长弟弟们挣下一份丰厚的家业祖母未能实言我看得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