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身子骨僵硬,手里紧紧捻着衣襟,在依偎进楼千吟怀里的那一刻,惊惶渐渐散了去,人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亦垂着眉眼,眼角通红。
楼千吟将她放在床上,拿了巾子来给她擦湿润的头发。
一丝丝熹微的晨光将窗扉镀得微微亮。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了抬眼帘,看着坐在床边给她擦头发的人。
她眼里水光隐隐,忽开口道:“他们还没有得逞,我还我还是完璧之身。”
楼千吟动作未停,低低道:“我知道。”
停顿了一回儿,他又道:“我不在乎。即便你已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惯来清冷的眼神里却是灼灼之色,定定道,“也休想离开我身边。”
姜寐颤了颤,倏而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泪冷不防夺眶而出,落在他的手背上。
楼千吟手上滞了滞,道:“我知道非你所愿,不是你的错。你比谁都害怕,是我太久没能赶回来,让你受了欺负。”
姜寐呜咽着摇头。
楼千吟手指抚上她眼角,道:“怪我,是我不该留你一个人这么久。以后我改,绝不会再有下次好不好”
姜寐歪头一个劲地蹭着他的手心,道:“可也不是侯爷的错。”
他细致地拭干了她的头发,依稀看见她脖子边的淤青,还有衣襟没遮掩完全的一片肌肤,都被她洗得通红快破皮了。
楼千吟轻轻拿起她的一截手腕,拂开袍角一看,手臂上皆是被她洗得发红。
楼千吟的眸子也跟着有些发红,道:“谁让你这么对自己的”
姜寐喃喃道:“我想洗干净。”
楼千吟声音轻柔极了,道:“皮都要洗没了,你还想要多干净难道我平时不比你更爱干净么,我都觉得已经干净到没什么可洗的了。”
姜寐吸了吸鼻子,眼角酸涩得只顾掉眼泪。
他手指给她抹去,又涌出了新的来。
他一直觉得姑娘家哭是件很麻烦的事,只有她哭的时候,他才满心都想哄好她。
楼千吟亲了亲她额头,道:“不哭,是我不好,你别哭。以后都不会有这些事了。”
楼千吟看见她脖底里的红绳,他伸手想拿起来,起初姜寐有些遮掩着,但最终那红绳坠子还是躺在他手心里。
外层的金丝镂空珠子里又镶嵌着一颗小巧的金珠,上面刻有他的生辰,还有他的发丝。
正是她曾戴在手腕上的金珠。
他后来亲口问过她,她说红绳被她亲手剪断了去。
只有他一个人还戴着。
他一直以为她那时是彻底死心所以扔掉了。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只是换了个地方,她也一直都随身戴着。
楼千吟道:“不是说扔掉了么”
姜寐埋着头,小声道:“我只说我剪了,但好像从没说过我扔了。”
顿了顿抽噎着踟蹰又道,“何况刻有侯爷生辰还有发丝在里边,这种东西应该不能随便乱扔的。我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所以,所以我就挂着了。”
他忽然明白,原来她心里一直都保留着那份对他真挚,那时候即便是努力要彻底放下,也永不会对他忘怀。不管他爱她也好,不爱她也好。
姜寐喃喃道:“我握紧它的时候,我心里想什么,总希望通过这件信物传达到侯爷那里,尽管我知道不可能的,但就感觉还有个支撑和念想。”
楼千吟好想用力抱紧她,但这会儿又顾及着自己满身风尘血腥还没来得及清洗,便道:“好好躺着睡会儿。”
姜寐伸手就抓住他衣角。
他又道:“我去洗洗就来。”
她这才老实地躺了下去,楼千吟给她掖了掖被角。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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