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张珏再次看过一封长信目光中泛起沉思之色。
信是秘信程元凤亲笔所书内容说来简单很担心李瑕有不轨之心就此询问了他并希望他以大宋社稷为重。
张珏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些事。
他起于微末半辈子都搁在钓鱼城上这一两年来只想着将成都府路治理好。
不得不从此时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张珏最后还是起身换了便衣也不带随从自往外走去。
在西城沽了两壶浊酒切了几斤猪头肉出了城一路到了清水河畔只见田间有一片房屋。
张珏进了其中一间只见一老农正在院中喂鸡。
“蒋老。”
“安抚使来了。”
“带了两壶酒请蒋老温一温。”
张珏递了酒菜自然而然接过老农手里的蚯蚓干喂了鸡进屋。
堂屋中的香案上摆着个牌位张珏先是倒了杯酒摆在牌位前看着那“宋故四川总领余玠公灵位”几个字行了一礼方才转身在桌边坐下。
“朝廷已为余帅平反等在成都建个祠堂我们将牌位搬过去吧。”
“安抚使难得有空过来该不会只为说这事?”
张珏苦笑道:“近来遇到了个难题想问问蒋老。”
他面前的老农名叫蒋凯曾是余玠幕下的监簿官去年才从九顶城下来。
两人饮着酒张珏细说了近来之事
“安抚使觉得李节帅可真有反意?”
“不知或许有吧蒋老以为呢?”
蒋凯没回答抬手指了指院外。
张珏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农人扛着锄头经过看神情颇为欢快。
“去岁让我们从九顶城下来老夫心里还犯嘀咕想着弃了山城蒙人打来了可如何是好今岁却是听说陇西都收复了叫人放下心来埃”
蒋凯答非所问说的却是这一年来发生的各种琐事住在邻近的某个孩子又长高了某个乡邻养了头猪想要过年杀了吃肉谁家的鸡一天下了五个蛋之类。
末了他缓缓道:“还是这成都沃野种的粮食多蜀民要的很简单安定过日子好好活下去哪管得到庙堂上的是非。老夫是两浙衢州人安抚使是凤翔府人已都是蜀人岂不该为蜀民考虑。”
“可我食朝廷俸禄若遇叛乱平叛责无旁贷。”
“李节帅已叛了吗?”蒋凯问道。
张珏摇了摇头道:“右相的意思是官家欲招李节帅还朝又恐李节帅不往。”
蒋凯问道:“不往便是叛了?”
“若官家下诏他不往那便是叛了。”
“可官家还未下诏不是吗?”
张珏摇了摇头自饮了一杯酒犹觉心中疑问没得到解释。
蒋凯揣着酒杯问道:“老夫不识得李节帅只问安抚使一句近年这些事换旁人可能做得到?”
“做不到。”张珏道:“说句狂言论川蜀将才除了李节帅与王将军没有人比得了我。若蒙军再入蜀我没把握守住更遑提叫成都百姓安居于平地。说到这个当初李节帅说迁民下山我本以为是为了减少朝廷掣肘。但若我实在不愿作叛臣贼子”
蒋凯摆了摆手不欲多言。
“我心中为难蒋老可有良策教我?”张珏又问道。
蒋凯于是转过头看着香案上的牌位喃喃道:“安抚使不去问别人却偏跑来问老夫。老夫却希望还有能如安抚使这般为难的机会。”
张珏闻言有些不解。
“想起余帅当年赋词自述埃”蒋凯叹道“一片英雄胆七尺丈夫躯。皇天生我不知此意竟何如?”
张珏渐渐听懂了之后发现其实在来之前自己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
是夜他回到府中却得知有一信使已等在偏厅相见之后递过了一封李瑕的信。
“君玉兄见信如晤近日得临安来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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