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垂拱殿上寂然无声了良久。
最后贾似道先跪下来恸哭道:“臣有罪臣未能保护好陛下”
全曼娘老眼中满是血纹她闭上眼脸上皱纹更深开口只说了四个字。
“祸乱朝纲。”
所有人再次愣住
殿中大部分人都是贾似道之党羽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有李瑕还在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全氏这一巴掌能改变多少事呢?
新帝未登基贾似道这宰执兼枢密院使的权柄改变不了
但贾似道却隐约已意识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回过头瞥了李瑕一眼。
这一眼之间他想了很多。
想到与严云云所说的那些话——
“李瑕弑君之后若能活下去才算本事”
“破规矩容易立规矩难李瑕有这本事吗?”
全氏这一巴掌太像是幼年时母亲给自己立规矩了。
然后贾似道看到了李瑕的眼神。
他们都没开口。
但李瑕的眼神像是在说话。
“你想在规矩内玩是吧?这便是新的规矩你守还是不守?”
彼此无言。
贾似道眼中泛起怒意不是对全曼娘而是对李瑕。
“老身不敢干涉朝政。”全曼娘声音极慢喃喃道:“老身来就为做这一件事现已做完了敢问诸公可否容老身在此歇歇?”
“快请慈宪夫人坐!”
全曼娘只封了国夫人当着群臣在她不敢坐在皇后的位置道:“禥儿扶老身过去。”
全永坚连忙让开。
全曼娘由赵禥扶着在角落里坐下。
赵禥始终是缩着头自始至终不敢说话。
而贾似道还跪在那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他马上有了应对办法向谢道清看了一眼。
谢道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贾相快起来母亲慈宪夫人过于哀恸请贾相见谅。”
声音很尴尬她终究是怕激怒贾似道。
只说一个原因范文虎尚在殿中没有皇帝能镇住这大将。
场面已极为难堪也幸而今日只是秘议。
唯有程元凤至此时犹在努力稳定局势开了口。
“家国突逢大厄还望诸公冷静、体谅一切以国事为重。”
这话是说给贾似道与李瑕听的。
大殿上只有这两人最擅战一个曾守川蜀、一个曾守荆湖。
眼下没有天子程元凤实不愿再起冲突。
“非瑜啊遭逢国丧你暂居临安如何?若你是清白本相必保你无恙。”
李瑕摇头抱拳向天道:“西南战危我奉陛下之诏命回蜀镇守岂敢因无端诽谤而滞留?正是国丧我更该舍身为国。”
“诽谤?”贾似道喝道:“你敢说你未参与弑君?!”
挨了一巴掌他火气也上来。
心想大不了就是拥立宗室而已。
“不错!”赵与訔登时出面喝道:“李瑕弑君嫌疑极重!”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一个贾党都急切。
恰是因李瑕回临安将局面扳回到如此地步激怒了贾似道加上全曼娘那一巴掌。逼得贾似道不得不站到了赵禥的对立面。
赵与訔恨不得贾似道现在就与赵昀之血脉一刀两断。
叶梦鼎脸色又是一变也不知该如何再继续拉拢贾似道保忠王。
程元凤忙喝道:“左相!没有证据之前休得再指责非瑜非瑜就居临安等真相查明如何?”
李瑕不肯相让道:“右相话里话外之意也是认为我弑君?”
饶虎臣喝道:“右相以社稷为重你若清白等事实查清又如何?!”
“他清白?!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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