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知道得更多。
鄂州之战时贾似道谎骗忽必烈会称臣纳贡。
当然贾似道从头到尾都没有权力给出这等条件。
如今阿里不哥势大大宋这边肯定不可能给忽必烈兑现。
但忽必烈似乎要遣使团来了。
李璮此举或是为了要破坏议和?
赵昀没想明白的是李璮到底是反还是不反如何敢这般两面三刀?
他遂问道:“为何如此断言?”
“臣北上谍探取回的那份情报便与李璮手下谋士王文统有关王文统与李璮有姻亲一直在谋划助李璮叛乱自立。”
“李璮若有此心为何不联络我大宋反而出兵进犯?”
李瑕沉吟道:“臣回朝述职前得到消息王文统似乎成了忽必烈之近臣。”
赵昀皱眉问道:“你如何知晓?”
“臣在汉中时遣派了谍探往关中一带。”
“为何不早报?”
“臣述职奏章里有提到此事。”
赵昀不悦示意小黄门去找出李瑕的述职奏章。
那奏章太长他扫了几眼才在密密麻麻的小字找到这一项。
依惯例赵昀须抽出两日光景照着这些条目细细听李瑕述职然后便该让李瑕回蜀了。
这并非不行。
观李瑕回临安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并不像原先猜测那般要与阎妃等人图谋易储。
但马上要立太子了
这才是唯一绕不过去的顾虑。
赵昀思量着起意想试探李瑕对自己那个嗣子的态度。
但念头一起很快又消了。
太年轻的蜀帅本就不妥又不是非得要李瑕守蜀又何必问?
赵昀遂拍了拍膝语重心长道:“‘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你可知此言出自何典故?”
“臣愚钝。”
“朕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赵昀道:“亦期你来日非吴下阿蒙。去吧多读书朕盼着能用你为宰执。”
“臣谢陛下隆恩臣告退。”
“去太学。”
李瑕离开大内宫城后上了轿子吩咐了一句。
轿子遂沿杭城大街向北。
到了里仁坊附近前方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帅路又堵了离太学也不远要不走过去吧?”刘金锁问道。
轿中无人回应。
刘金锁掀开轿帘一看只见李瑕睡着了那大红官袍已脱下来盖在脸上。
“啊大帅睡着了等着呗!这都不知得堵多久。”
几个汉子从一旁走过似不经意地向这边看了一眼遂走进了一间酒肆坐了下来。
不远处里仁坊陶家巷院门被打开。
正在堂中整理消息的李昭成回过头上前迎了来人又迅速关上堂门。
“找到了?”
“没有。”李昭成指点着临安城地图道:“城南这边高年丰一直带人在找;城北林子也加派了人手但始终未见到父亲。”
“吴潜府邸在此林子一次没见过他?”
“一次没有。”
“城外呢?”
“姜饭还在带人探查。”
“没线索?”
“毫无线索。”李昭成道:“二弟当知父亲很能藏。”
“但不该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该的。”李瑕皱了皱眉道:“我如今只差这一步了。”
李昭成面露惭愧低声问道:“二弟信我吗?我真是不知父亲下落我不会眼看着他”
“别说了继续找。”
李瑕举步往外走去手触到门栓时却是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喃喃自语了一声。
“荣王府?”
“荣王府有派人盯着。”
“我是说他是否有可能藏在荣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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