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静能想到李瑕说这话时, 流露出的那王侯将相的霸道模样
他不是哪个女子能轻易捆住的他始终在锐意向前极少为谁停留。说来对她张文静算是难得动了心。
她若愿嫁、愿等, 想必他终有一日会再回来;她若不愿他亦是尽了心力去求一个圆满。
总归等不等、愿不愿是交由她选择。
这答案一时也想不出张文静却知道至少得先把病养好。
意志消沉的女子可配不上那样一往无前的男儿
“你以往不是爱哭吗?今日怎不哭?”
张弘道又坐了一会叹息道:“哭出来也好。”
“要哭也非对着五哥哭。再者他既思慕于我我有何好哭的?或许他娶高氏不过是为了与高家联姻呢。”
“自欺欺人。”
“五哥记得元家二姐儿吗?”
“自是记得。”张弘道想起当年二哥求娶元严而不得、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叹道:“你可莫学二哥。”
“才不学二哥他当年若肯振作些元二姐儿未必不肯多看他一眼。”
“怎想到元氏了?”
张文静问道:“听说元二姐儿后来嫁了人夫家殁了她去当了道士?”
“是听二哥说过似乎自号‘浯溪真人’。”
“二哥还未忘了她?”
“嗯。”
张文静微叹心有戚戚问道:“她在何处修道?”
“问这做甚?若你暂时不愿嫁人谁还能逼你不成?唉元二姐儿怕是赶回获鹿寓舍了遗山先生寿终了。”
张文静愣了愣。
方才问这些她未必没有学元严出家修道之意。至此想到元严奔波为父亲发丧的场景她又不由想起了父亲张柔
若李瑕要带她走她或许是愿意的。
可哪天若张柔也这般逝世又情何以堪?
张弘道叹息一声也想到了这些道:“不得不说李瑕那人不是个伪君子。”
“他待我是真心为我考虑过的吧?”
“谁知道?许是他没那么在意你吧。”
“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却明知五哥不会答应还是来见了五哥。”
“唉我与你说此事不是让你作这般想的。”
“可我偏是想他想见他”
“我这当兄长的还能如何?去宋境把他捉来不成?别惹我心烦了养好了病再谈吧。”
“知道。”
张弘道摇了摇头起身道:“走了到母亲处挨骂了你一会把药喝了。”
“高明月?”
张文静又自语了一声喃喃道:“名字倒很漂亮”
“肯定没有大姐儿漂亮。”雁儿连忙道。
张文静懒得理她侧了个身自闭着眼想事情又惆怅又迷茫。
“大姐儿书房的仆役上午又听到李瑕的名字呢。”雁儿想了想不知该说不该说总之还是说了。
“嗯?”张文静果然来了兴趣。
“从北边回来的人说遗山先生临终前给了他一首词呢”
屋子里有些药味萦绕小婢子絮絮叨叨地说着。
张文静心思更乱。
“大姐儿?在想什么?”
“遗山先生殁了啊。”
“嗯?”
张文静眼望着窗外想了良久仿佛心里的迷茫忽有了解答。
她张了张口低声念叨了几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又数日元好问逝世的消息传至淮河以南河南河北数不清有多少人再次唱起这首雁丘词。
李瑕正走在宋境寿春县的小巷中忽隔着墙听得一座小院中有女子正在唱词忽觉心头一颤。
一时之间像是有人拨动了他心里的一根弦。
他再次想到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