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看详细的,卫枝一个健步上来,拔掉电脑插头。
“刚才那是什么”杨女士回头问,“怎么有两个穿三角泳裤比基尼的卡通人物抱在一起穿着也太不得体这种东西是随便能在网上看到的吗你刚落地回家,头也不吹妆也不化,就搁这蹲着看穿泳裤的卡通人物搂搂抱抱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平时在家里画的也是这些东西,还跟我说能赚到钱――”
她说话就像是逢年过节经常点的炮仗,噼里啪啦,一千响那种。
卫枝被她讲到头晕。
把她扶到沙发上,直接跳过了她那一连串的问题,说:“你先歇一下,我一会儿就弄好出门。”
“有心思在这看穿泳裤的卡通人物,你倒是有心思看看周围的男人,那看得着摸得到的不比纸片人实在”
杨女士坐稳了,盯着不远处弯腰解开发帽的女儿――
伴随着发帽拿开,黑棕色卷发散落,将小姑娘本来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她站在那,虽然不高也不瘦,和那什么国际模特身材完全不搭边儿
但是胜在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软乎乎的,属实算不得差。
她性格也好,从小到大除了爱哭,很乖。
配老韩家的儿子,严格来说也没什么配不上的。
自顾自评估比较一番,杨女士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此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支棱起来,盯着卫枝,“你飞机落地给韩一鸣打电话了吗”
“”
“卫枝,你妈在问你话。”
“打了,没接。”卫枝抿了抿唇,耐着性子道,“可能是突然进了手术室。”
“那就行,好歹有个未接来电摆在那。”
杨女士了卫枝一眼,站起来,走进了,点了点她这梦游似的女儿的额头,“不是我说你,小时候跟着人家韩一鸣后头扯着手叫哥哥,他出国的时候你在机场哭的撕心裂肺烧了三天三夜,怎么现在长大了人家好不容易回国了,你反而跟木头似的我问你,韩一鸣不好吗”
“”
卫枝答不上来。
她妈又在探她口风,关于韩一鸣的――
韩一鸣是卫枝家隔壁韩家的儿子,比卫枝大五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小时候卫枝确实很黏他。
后来等到了他快要小升初那会儿,伴随着韩家越发做大的生意,他们全家一块儿移民出了国,当时小卫枝伤心难过了很久,甚至逢年过节还去隔壁空空如也的院子里哭上一会儿只不过小孩子忘性大,“隔壁的小哥哥没了”这事儿逐渐被她抛在脑后,也不了了之,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只是长大后因为家长还在走动,加了微信,偶尔问候,闲聊两句国外的学业或者风土人情。
而转折发生在这一两年。
伴随着疫情的爆发,国外的情况变得不可控,韩家的生意重点和项目重新移回了国内,一家人也因此回国――
彼时,昔日的邻居小哥哥已经27岁,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回了南城便有大医院争相抛去橄榄枝,最后他在南城第三医院入职,入职一年不到成了科室二把手,前途无量。
长相英俊斯文,身高一米八二,富二代,也没靠家里,自己在自己的学术专业方向发光发热,捧着下冰雹都打不翻的金饭碗。
从硬件上来说,韩一鸣这条件,足够他一进入第三医院,就有不少年纪差不多未婚的医生c护士惦记着他年纪大赶不上趟的,则惦记介绍七大姑八大姨侄女或者是亲闺女给他。
然而这等好事最后却落在了卫家头上。
介于两家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藕断丝连的联系,卫枝也是个拎不清的,偶尔闲聊也一点不见外,当年连毕业论文都是顺手塞给韩一鸣看――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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