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姜九前脚扶着老太太进门，后脚便有车子开进林荫道，沈家那边的人过来接老人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我家老太太神志不太清楚。”妇人道了歉，走上前把沈老太太从姜九手中扶过来。
    老太太目光眷恋在姜九身上，老小孩般不肯离开。
    姜九有些心软，想说句什么。
    郁景州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他说：“既然有阿尔茨海默病，就多派几个人看顾。”
    “是的是的，实在不好意思。”妇人连忙哄着老太太离开别墅。
    对于郁景州的说辞与行为，姜九不赞同。她走上前看着他，“只是一个年纪大了认不清人的老人家，又不耽误我们什么。”
    何必这样赶人出去呢？
    “她现在老了，得了病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不代表她年轻时候是个好人。”郁景州握着她的手，“沈家没有一个好人。”
    “不要靠近沈家，不要与沈家的人接触，知不知道？”
    姜九来伦敦次数不多，打小也很少与各大家族的人交往，她的日子过得纯粹，不太懂这些。
    既然郁景州这样说了，她就记着。
    “我知道了。”
    女孩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角，“一大清早就帮我去买早餐，辛苦啦。”
    没有人可以逃过姜九故意的讨好，至少郁景州逃不脱。
    男人捏了一下她的脸，牵着她的手往餐厅方向走去，“今天要开始拍婚纱照了，摄影师大概上午十点半到。”
    “嗯嗯。”她靠在他手臂上，“期待(▽)”
    姜九笑起来的时候，这双眼睛又艳又纯，格外吸引人目光，勾人心弦。
    郁景州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就连晨起见不到她他都会焦虑。他愈发不能想象，未来没有她的日子。
    一
    姜九的婚纱是欧诗漫与唐秀雅二人选了很久才定下来的。
    西式婚纱与中式礼服一共定了二十套用来拍照。
    今天去了两个地点，拍摄了两组照片。
    傍晚姜九与郁景州去了春天百货中餐厅吃晚餐。
    “你先点餐，我去一趟洗手间。”姜九放下包，与郁景州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座位。
    从洗手间出来，姜九在盥洗池前洗手。余光扫了眼镜子，从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转过身，朝盛青春礼貌道：“盛小姐近日来伦敦游玩？”
    盛青春与傅延熙都是湛医生的门徒，傅延熙已经出山并取得医学成就，盛青春还在学习中。
    郁景州在京城的手术是湛医生操刀，盛青春做帮手。
    “我就读于伦敦大学，目前博士生在读。郁先生康复后，我和师傅就回了伦敦。”盛青春道。
    姜九“嗯”了一声，打算走了。
    盛青春喊住了她：“姜小姐，五年前郁先生来到伦敦，也是我师傅治疗的，我在一旁做帮手。”
    “有关郁先生的病情以及他在伦敦五年的事情，我也许比您更清楚一些。”
    姜九烟眉微拧，“盛小姐有话直说。”
    “姜小姐有时候难道不觉得郁先生与五年前来伦敦之前，不一样吗？”盛青春走到她身旁，“比如说话的方式c行为举止c习惯爱好”
    “五年人都会改变。”
    “是，五年时间人都会变，但总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对不对？”盛青春又说，“姜小姐也许应该好好观察一下。”
    姜九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与您提个醒。您为郁先生做了这么多，赌上自己的性命，我很佩服。”
    “用不着。”姜九利落走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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