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大伙陆续醒来,谢傅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启程了,阿牛还靠在树上熟睡着,就想过去喊醒阿牛,却见阿牛脸色异常苍白,心中暗觉不妙,果不其然,连呼几声,阿牛都没有反应,
方圆要走过去探阿牛的鼻息,却被谢傅喝止:“不要靠近他忘了我的吩咐吗”紧接着又淡淡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活人不会是这样的脸色。”
昨夜半夜还不时听到他的咳嗽声,今天一早就暴毙,看来瘟疫烈性凶猛,一旦发作,一天之内就会毙命。
原本饥荒已经够难熬了,现在又发生了瘟疫,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只希望瘟疫不要大面积爆发,要不然有的吃都没用。
谢傅对着方圆再次吩咐一声:“这疫病无色无形,一旦染上基本无药可救,却是比刀和剑要厉害万分,从今天开始我们饮水要更加注意,宁愿渴着也勿要冒险。”说完之后找些枯枝稻草过来,直接将阿牛尸体当场焚烧。
谢傅这个看似普通的举动,却是让其他人十分惊恐,一个老头甚至走出来指责谢傅是个恶魔,为何要焚烧阿牛身体。
众人对阿牛的死无动于衷,谢傅将尸体焚烧却是立即惹了众怒,只因华夏民族一向来讲究死后入土为安,后能投胎转世,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处于火烧之刑,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焚烧尸体是对死者极为不敬,极其恶毒的行为。
谢傅通今博古,立即明白自己的行为为何会让这群木然的人如此惊恐,解释说道:“阿牛得了疫病,这种病传染性极强,只有将他的尸体衣服焚烧,才能断绝传染源。”
这些普通百姓,平时连得了风寒都不懂,哪懂什么疫病啊,更哪里懂得这些病的厉害,对谢傅的话半信半疑,老头更是责问:“他都死了,就躺在那里,还能传染给谁”
谢傅应道:“水c老鼠c鸟这些都可以传染,雨水淋过他的身体流入溪里,溪水就受到污染,老鼠啃咬过他的尸体,就把他的病带到别的地方区,特别是鸟,啄食他的身体之后,会把病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老头听完却是怒斥:“胡说八道,我活这么长就没听过这些,你这是你这是鬼言鬼语。”
谢傅应道:“老伯,你若是不听劝,恐怕你也活不长了。”
“你敢咒我”老头说着就要冲过来打谢傅。
方圆一个上前,挡在谢傅面前,一脚将冲上来的老头踢飞,冷声喝道:“我家公子说是就是,谁敢再纠缠不清,我把他扔火里烤。”
方圆露了这么一手之后,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也不再为已经死去的阿牛伸张,陆续踏上寻找食物的路。
谢傅看着远去人群,忍不住叹息一声,老头表现可见平民百姓愚昧,只可惜我人轻言微,没有人会相信我。
也不知道蒹葭老头能否主持大局,说服人们陈旧的思想观念,将瘟疫扑灭在萌芽状态,多年的书信往来,让谢傅感觉蒹葭老头应该是一个非常有威望的人物。
方圆听见谢傅叹息,轻声安慰:“公子,管这些人干什么,让他们死了算了,看着就讨厌。”
谢傅淡笑:“我又怎么会跟他们计较,我是算了,不说了。”他是叹息自己无法说服他们,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谢傅和方圆合力搬了一块石头,盖在妇人的埋尸之处,免于野狗野兽刨食,尸体暴露出来。干完这些,两人再次踏上征程。
一路上,谢傅遇到暴尸荒野,无论饿殍还是病殍,均一把火烧了,只是这样一来,却耽误了不少时间,原本计划天黑之前能够抵达无锡县地区,谁知行到天黑,只走到半路,如今却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过夜。
谢傅心有愧疚特意向方圆解释道:“一旦瘟疫蔓延开来,就算我们能够找得到吃的,也得死,所以你也别怨我一路上繁繁琐琐做这些事情,却是做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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