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欢被呛的一边咳嗽一边摸上头上的发髻,拔出一根梨花玉簪递过去。
李昭接过,却是愣了一下,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举起簪子往火光最灼热的那处敲去,铛铛铛几声凿壁声猛然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砖块碎裂声,亮光乍泻进来,清新凉爽的空气奔涌进来,晏欢欢大口大口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他们得救了
李昭踩着墙砖向上一登,矮身穿过嚯了一个大口的墙壁跨了出来,转头向晏欢欢伸出手。
晏欢欢把手递过去,费力的往墙砖上踩,接着被李昭半搂半抱拖了出来。
“我娘还在里面”晏欢欢回头看着黑魆魆的洞口。
李昭放开她,“那是案发现场,不能移动,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属下束铭,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一个黑甲持剑的威武侍卫单膝跪在地上,朝李昭叩首行礼,铁甲铮然作响。
李昭抬手示意他起来,将手负在身后,语气虽轻,却非常威凛,“你的确来迟了,过了一夜你才寻到这里。”
束铭黝黑的脸憋的通红,他抱拳道,“属下告罪,这是一间地窖,药物的气味极难准确追寻,属下寻了一夜才寻到此处,这墙砖又是特制的糯米砖,刀枪不入,属下便想出火攻这个法子,属下无能,让殿下受惊了。”
李昭道,“就你一人来此吗”
束铭道,“还有两个黑缇营一队的兄弟,属下已经差他们去秘密通知孙县令,等差役到此,属下们便立刻撤退,绝不会暴露殿下身份。”
李昭闭上眼睛点头,“黑缇营一队办事不力,回去后找白溪姿领罚。”
“是”
李昭说完身形微微摇晃,背上伤处的疼,头上的疼,一时间都发了出来,这一夜折腾,他一直是强撑着精神,此时得救,心下稍宽,反倒支撑不住了。
束铭与晏欢欢几乎同时伸手,左右搀住他,束铭忙找了块能坐的板凳,单脚一踢将板凳踢正,晏欢欢匆匆拿自己的袖子将板凳拂干净,扶他坐下。
李昭紧拧着眉心,额头冷汗涟涟,唇色苍白失血,似乎及其痛苦。
晏欢欢这才看清楚他背后青灰布衫上赫然一条触目惊心的瘀黑色血迹。
“殿下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晏欢欢带着哭腔颤声道。
李昭摇头,却说不出话。
束铭从怀中翻出一个小瓷瓶,剥开瓶口递给晏欢欢,“小娘子,烦劳服侍殿下喝下,这是廖御医给我们的,我们时时刻刻藏在身上,以备殿下不时之需。”
晏欢欢急忙从他手中接过,搽干净瓶口,喂到李昭嘴边,李昭仰头一口喝了,这才稍稍缓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身上依旧没有几分力气,只能软软斜靠在晏欢欢肩头。
清晨的曦光从窗口明明亮亮的流转在他脸上,他的脸上沾了许多灰扑扑的印痕,看着有些狼狈,晏欢欢一边细细轻轻的给他擦拭,生怕弄疼他,一边眼泪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昭费力的直起身体,坐直靠在墙壁上,忍着嗓子的不适轻轻咳嗽,“束铭,你可以离开了,衙门的差役该过来了。”
束铭一凛,一侧耳,果真听见一阵哄闹开道声自远而来,他跪地抱拳,“属下先行离去,殿下保重,还有”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上,“这是溪姿郡主给殿下的信。”
李昭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伸出有些不稳的手接了,紧紧攥在手里。
束铭一个转身,掠出了门口。
“溪姿郡主是谁”
晏欢欢脱口问道。
李昭侧头轻轻看了一眼她,他背着光,眼睫浓密如鸦羽倾覆住眼帘,只能窥见他眼底一片不明情绪的沉黑。
“殿佐史本官来迟了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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