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赶回村里,何母期待的眼神在发现只有三个人回来时瞬间黯然,声音带上哭腔:“没找到。”
何老二:“大哥还没回来”
“没”何母气得拍大腿:“老头子跑哪儿去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何老二脸色微微泛白,听着讯过来的村民脸色也有不好了,低声议论起来。都觉得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村里人都知道晚上的山里危险,是不能留的,何父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只可能是回不来而不是不想回来。
议论声传到何母耳朵里,吓得何母直打哆嗦,上下牙齿咯咯作响,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明天天一亮,大家伙一起去找找。”村长何健民站出来发话,“再把大鹏叫回来。”
何母嘴唇蠕蠕:“明天,明天万一来不及了。”这山里的晚上就是老猎人拿着枪都不敢过夜,她家老头子怎么顶得住。
何健民就看着何母:“总不能让大家大晚上去帮你找人吧。”
“这不成,晚上有狼。”
“蛇也出来了,冷不丁被咬一口,要出人命的。”
“你不能拿大伙的命开玩笑啊。”
村民们不乐意了,谁愿意冒险去救别人。
何母被村民们不满的目光看得如芒刺在背,不敢再说什么,她也知道不可能,当初何有才大家也是天亮了再去找的,何有才的亲儿子都不敢晚上去找。
“行了,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五点在我家门前集合,每家起码出一个人。”何健民在村里十分有威信,联络人贩子买女人就是他牵的头,谁家女人跑了,也是他纠集人员抓捕。
沉默站在一旁的姜归不着痕迹地掠一眼何健民,当年这个人只被判了七年而已。
事已至此,再是不情愿,何母也只能带着满肚子的担忧回家,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天不亮就爬起来,才四点多。
何母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怕吵醒另一张床上的三个宝贝孙子。打一出生孙子就是跟着她睡,这样才养的亲。就像她儿子,亲他奶奶不亲她这个妈,那死老太婆在的时候,儿子都帮着老太婆欺负她这个当妈的。
出了门,何母拍门叫醒姜归,让她赶紧做饭,说不定要找一天,那就得准备好干粮。
姜归起床做饭,心情颇好。
“你在家看着孩子。”留下一句话,吃完早饭的何母带着干粮离开。
姜归翘起嘴角,轻轻笑起来。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何母回来了,她是被人扶着回来了,沟壑纵横的脸上到处都是鼻涕眼泪,时不时地嚎上一嗓子:“老头子啊。”那伤心痛苦简直难以掩藏。
留在村里的人都围了过去,姜归也凑上去,视线落在中央的竹筐上,一只染血的鞋子,一堆浸透血的碎衣裤,以及一堆新鲜骨头。
“这是咋得啦真遇上狼了”
不知内情的村民七嘴八舌地问。
何健民沉着脸出声:“该是遇上狼群了,被吃了个精光,就剩下这些骨头。”连脑袋都被啃得干干净净,认不出人。
“那也不一定是大鹏他爸吧。”有人就说。
“衣服鞋子就在边上,不是他还能是谁”
村民倒抽一口凉气,心惊肉跳:“怎么就遇上狼了,咱们这片山头不是没的。”村里人都会拿着枪定期赶一赶,狼不敢来他们这。
何健民回:“不是咱们这儿,西山那头。”
“别是他去摘野烟叶遇上狼了。”西山有片野烟叶,村里的老烟枪时不时会过去,何父就是其中之一。
村民一想,这还真是何父干得出来的事,可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健民眉头紧锁:“可能吧,大家伙当心点,这狼刚吃了人,正凶着,没事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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