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转冷,视线盯着成王的眼睛,继而望向空中的不知名处,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你先回去,让朕想想。”
“是。”成王站起了身子,向后退出,快出殿门的时候,说道:“皇兄若是觉得为难,就没必要答应,臣弟会另外想办法救阿澜的。”
皇帝挥了挥手,没有应声。
成王出了殿门,满身的风霜带着一地的冷气,一路径直回了王府。
皇帝在成王出去之后,静静的呆了很久,才唤来喜公公,淡淡的道:“跟朕走一趟内邢司。”
内邢司是直属皇帝的私家邢堂,专门处理一些对皇帝不利,或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物,所以内里的布置很是阴森恐怖,不时的能听到惨无人寰的凄厉惨叫。
皇帝挥退了内邢司的人,自己沿着石阶,慢慢的走到最深处。隐在角落里看着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关押的妇人。
妇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气色,蓬头垢面,身上的囚衣满是一块一块的污渍,斑斑点点的血迹凝结成块,看着很是邋遢。
妇人侧坐在牢房里的乱糟糟,被血污染的很是灰暗难看的稻草上,两眼空茫的盯着牢房顶上,手上十指血迹斑斑,抓着一把稻草在手里狠狠的掐着,却又一会儿有些畏缩,一会儿有些阴狠的变化不定。
皇帝静静的站着盯着妇人不再雍容优雅的的身影,盯着她没了妖媚气,没了精致艳丽c勾魂摄魄的面容,盯着她不断变化的神情
直到妇人忍不住困意靠着牢房斑驳的墙壁睡了过去,皇帝才从角落里慢慢的走进,威严冷酷而又阴狠暴虐的视线扫过这个犹如风烛残年的衰老妇人,最后一言不发的慢慢往回走去。
等到出了地牢,皇帝望着夜空下闪烁的群星,下意识的去寻找那颗最亮的星,盯着那颗星失神良久,再看到一颗忽隐忽现的小星星在她边上闪动,像个调皮的孩子,眨着眼睛,泪水缓缓从皇帝的眼角滑落到他的脸庞,流到嘴角,咸涩的味道让他整颗心都紧缩起来。
身后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头埋得低低的,尽量降低存在感。
还是喜公公拿起胳膊上搭着的披风,轻轻的给皇帝披上,低声道:“陛下,天冷,回吧,别伤了龙体。”
皇帝一只手抓着披风往脖子里紧了紧,最后看了眼一明一暗的两颗星,迈步缓缓的出了内邢司。
路上皇帝阴沉低迷的情绪慢慢平复,轻声道:“明日将人给阿璿送去吧。”
空气似有无形的波动,却无任何应答的声音。
许文澜这一日除了送饭的哑巴车夫,其余的人再未见过。直到晚间也不见有人过来,院子里也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座空宅一样。她的心里一时有些放松,这一日看来是能平安的过去了,却也更加沉重起来,不知道明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这种未知的危险,最是让人胆战心惊,坐卧不宁。
勉强合上眼,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许文澜觉得这一夜好似格外的漫长,又格外难熬。
天色微明时,许文澜听到一阵陌生杂乱的脚步声往屋子走来,神色一凛,精神紧绷起来。
不过片刻,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滚银边袍服,身材高大瘦削,面上似笑非笑,眼神阴鸷的男子走了进来,冷霜佩剑跟在后面,外面还站了几个劲装男子。
平心而论,男子长得并不差,甚至有些俊美,如果眼神不是那么阴暗,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果然是皇家出品吗
许文澜也为自己都这会儿了,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感到无语。
男子进来之后环视了一圈,然后坐到了许文澜的对面,盯着她打量了很久,轻佻阴毒的目光很是让许文澜厌恶。
男子似是打量完了,两指挑起她的下巴,充满情色意味的道:“长得倒是不错,难怪能让李璿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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