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说好今天要过来的。
父亲为她和傅梓深设了晚宴,要在宴会上和他谈一个几亿的大合同。
茶饭都备好了,她盛装打扮,安静乖巧地坐在父亲身边等着他的到来。
没想到,等茶饭都凉了,他还是未曾露面。打个电话过去,却是陆洲气喘吁吁地回应:“傅总临时有急事,可能赶不过来了,还请您见谅。”
饶是如此,她还是代表着公司的名义签下了那单合同,然后巴巴地打去电话邀功,让他晚上务必来陪她吃饭答谢。
傅梓深隔着话筒,只是淡淡一句“多谢”,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于是,偌大的包间,精心准备的浪漫,只有她独自一个。
“怎么样”
看着傅梓深把面条送进口中细细咀嚼,顾言竟然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丝紧张。
傅梓深嚼了又嚼,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咽下面条,又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汤,很是满足地下咽。
他这样的表现,倒是把下厨的顾言看得馋了,忍不住也端过自己的面碗尝了一口。
汤是咸的,面条煮得半生,料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顾言皱了皱眉,一把端过傅梓深面前的碗,强势地拿走:“别吃了。”
傅梓深忙站起来抢过面碗,牢牢地护在身前。
“别端走啊端走了我吃什么”
末了,见顾言有些愠怒的色彩,还不忘补充一句:“想饿死你的丈夫”
顾言双手抱臂,斜晲了一眼桌上正冒着热气的小南国外送的餐,十分不解:“那不是有吃的吗”
“我只爱吃这个。”
说着,傅梓深又端着面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顾言无奈,只好转身进了厨房收拾。
满桌的狼藉,懊恼之情顿生。
刚和傅梓深结婚的时候,她辞了工作专心回家做主妇。
她本就是在孤儿院吃大锅食堂长大的,鲜少见主妇做饭,少不得手生,奈何她对做饭又实在是没有天赋,即便天天跟着张婶后面学习,也少有长进。
那时傅梓深总是忙到深夜,有时连饭也顾不上吃几口,等他带着一身风雨归来,她便扎进厨房里给他煮面。
如今那样的日子早已过去很久,他不在是她暗夜里牵肠挂肚的期望,可她的厨艺到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顾言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桌面,禁不住回眸,轻瞥了一眼餐桌旁的男人。
他正端着汤碗,把最后一口汤饮尽。
放下碗的时候,他和她四目相撞。
顾言忙回过头来收拾桌面,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下一秒,傅梓深便从后面拥了过来。
她浑身一紧,僵硬着问:“你干嘛”
受了一天的风霜,当然是要讨颗糖吃。
傅梓深轻轻地笑,鼻息涌进她的后脖颈,激起她的一身鸡皮。
他手绕过她,把吃干抹净了的汤碗“砰”一声剁在桌面上,正儿八经地解释:“放碗。”
随即放开她,离开时,还装作不经意般地蹭了蹭她的后背。
幼稚
顾言剜了他一眼,转身把碗丢进洗碗池里,开始卷袖子。
却不想,傅梓深轻车熟路地接过碗池里的碗,开始洗涮起来。
傅宅有洗碗机,但傅母有洁癖,觉得机器洗的不干净,非要用手洗。
她这个不会下厨的儿媳妇儿,那时候讨好婆婆的唯一办法就是洗碗了。
傅母自然不会同情她,而是变本加厉地制造更多的脏东西,让她去一一洗刷干净。
傅梓深拗不过顾言的决心,劝不动她,只好挽起袖子和她一起洗洗涮涮。
高大而优雅如他,挤在那样一个洗碗间里,满满的都是不协调。
“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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