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点一点归于理性,顾言微微抬起头来,想清眼前这个人。
傅梓深一贯高贵风度的面容竟然罕见的染上了风霜,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吹得凌乱,额上甚至还狼狈地挂着一点红痕。
但他满眼里竟慢慢的装的都是她,那满潭的担忧和心疼看得她一惊。
她忙用力推开了眼前的人,迅速站了起来。
“你应该去她那里。”
她既然刻意拉开了距离,傅梓深便只好站在原地不靠近再惊吓她。
剑眉微蹙,他见她穿得单薄,浑身不过一套早秋的室内居家服,于是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肩头。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
“那么”顾言转过身来,泪珠悬在眼眶上打转,逼问他,“我的乔乔是不应该出生,还是你不想她出生”
傅梓深没想到她会这样一问,见她眼底深深的悲戚,他只觉得整颗心宛如被细密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过,点点血水渗出,腐蚀了他的整个躯体。
“顾言,信我”
又是这句话。
顾言嘴角牵起,露出一抹半是嘲讽半是心酸的笑,刚要开口,忽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傅梓深皱着眉接起,即便隔得老远,顾言还是听到了电话那头顾母的咆哮。
“顾言你这个贱女人自己生不了,还要害别人的孩子”
很明显是冲着她的。
傅梓深冷着脸把电话掐断,顾言面上笑意更甚,眼底却是万丈寒冰。
“不想也得想了,傅先生”
她这样疏离地称呼他,却不想下一秒傅梓深却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强拉着她出了电梯。
“放开我我不去”
顾言拼了命的挣扎,他加了手劲,她便失口喊疼。
傅梓深立刻松了手,顾言踉跄两步站稳,硬声硬气地反抗:“我不去,跟我没关系”
“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所以你必须去。”
他却这样一句,顾言惊讶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眸色深深,满是坚定地看着她。
“阿深,你可算来了”
傅母老远见傅梓深出现在门口,忙迎着上来,却瞥见他手里拉着的顾言。
她笑意僵在脸上,看着顾言的表情霎时间凶狠起来。
“你这个毒妇还有脸过来”
那句毒妇落在顾言耳朵里显得极为刺耳,她却浑然不介意,淡淡地回视着这满屋子人的眼光,从傅梓深身后走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她若有似无地笑着反问。
“傅先生傅先生”苏晓然躺在病床上,面容已经恢复血色,却仍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柔柔弱弱地喊着傅梓深,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可怜之意顿显。
“傅先生,你别责怪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口无遮拦,得罪姐姐了”
傅梓深的眉头轻轻皱起,薄唇轻启,却道:“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怪她。”
“我倒是要怪你,那么高的楼梯,孩子竟然还没掉。”
顾言自知他是维护自己,可听他对孩子这样的冷漠无心,心底还是颤了颤,目光从苏晓然肚皮上移开。
她的心情不算甚好,只是替自己辩解道:“你知道的,我并没有推你。”
“还说没有”傅母面上一派扭曲,想要冲上前去给顾言两个耳刮子,奈何傅梓深一直定定地站在顾言身前,她便只好捏紧了拳头,把身后唯唯诺诺的女人拉扯出来推向前去,本就拥挤的单人病房顿时更加紧凑。
“人家邻居可都看见了还好这孩子没有流产,否则,你这就是当众谋杀”
高帽一戴,罪名一安,顾言便是百口莫辩。
她只走近那个神色慌张的妇人,顾言搬过去并不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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