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哦了声,心里却有些不屑。
同他朝夕相处数载,她知道他的吃饭习惯,食不言寝不语。
喝完牛奶后,她把那杯药往旁边挪了挪,显得有些嫌弃。
而傅梓深正在此时放下刀叉。
他优雅地擦了擦,不容置喙地说道:“喝了吧,张婶煎了两个小时。”
顾言摇摇头,有些避退三舍:“不想喝。”
傅梓深看出她的逞强,没有揭穿,只是语气凉薄说道:“张婶早上不小心给这药加了两勺蜂蜜,自责怕你不喝。”
“”
这男人
顾言有些烦躁地瞪他,这男人倒是会找台阶,会有各种理由哄骗她。他知道她怕苦。
她拧巴着脸,小心翼翼地端起,小口小口地喝着。
如傅梓深所说,里面加了蜂蜜,甜津津的,冲淡了药材的苦味,虽然味道总归还是不那么美妙,但也能让她勉为其难地接受。
一碗药喝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立竿见影,顾言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了些,整个人意识状态也清醒了不少。
她寻思着待会儿得好好感谢下张婶,真的是太有眼力界了。
她沉默地喝药,傅梓深也没多说话,吃完早餐不过5分钟,大门便被人推开,陆洲匆匆而来,神色恭敬道:“傅先生,可以出发了。”
傅梓深不置可否地嗯了声,起身便要离开。
出门前,他瞥一眼顾言,深邃眸子快速闪过一抹情绪,他想了想,安排道:“陆洲,你送顾言上班后,再来寻我。”
陆洲面露挣扎,“可傅先生,今天”
傅梓深一摆手,陆洲便闭上嘴,弯着腰示意道:“听傅先生安排。”
傅梓深很快离去,少了他的存在,顾言只觉逼仄氛围此刻都舒缓了许多。
她慢吞吞吃完早餐,正赶上张婶出来收拾,她笑着道谢:“张婶,谢谢您煎的药了。”
张婶收拾的动作一顿,有些别扭地抬起头,:“是先生昨晚安排的,他说您今天肯定会不舒服。”
顾言唇边挂着的浅笑此刻有些凝滞,似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不过几秒,她便收拾了神态,故作无所谓道:“哦,是他啊。”
张婶见她语气平淡,全然无刚刚感谢她时候的神态,一时间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她紧张地抓着围裙,不知所措道:“先生其实挺关心您的,那个狐狸精走了,您可以和先生好好过日子的。”
顾言听出她口中的狐狸精指的是苏晓然。
可走了一个苏晓然,却又无数个苏晓然纷涌而至。
她的存在只是为他们分崩离析的关系开了一条很大很长的口子,让她鲜血淋漓,时刻提醒自己,她的丈夫背叛了自己。
顾言神色恹恹,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摆了摆手,示意张婶退下,让她自己安静下。
吃完早餐,她短暂地收拾了下,便出门准备打车去上班。
刚推开门,陆洲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顾言皱眉,多嘴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陆洲连忙上前,主动接过她的公文包,解释道:“傅先生安排我今天送您上班。”
“所以你就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她抬头望了雾蒙蒙的天,盛夏已过,天气也慢慢转凉,清晨的江城更是透露出水珠。
陆洲神色不改,状若无事道:“因为不知道您大概什么时候出门,所以不好打扰。”
“哦,你就这么听傅梓深的话”顾言似是嘲讽地说了句,陆洲面色有些尴尬。
顾言可没忘记,每一次傅梓深找到她带她回去地场景里,都有陆洲的存在。
陆洲宛如他的左膀右臂,帮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她无意刁难,但看到他就想那个男人,心里便有些火,仿佛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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