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适,心内躁乱情绪如潮水般狂涨。
奇怪,这?并不是满月时?期。
满月之外从来不会失控的狼人拖着不情不愿的尾巴下了地,在房间走动起来——他在有意地靠向房间的另一侧。
在那里,放着一张不属于他的软榻。
或许那样动人的存在确实是存在过的。但想必怎么都比不上他现在身?边的……
诺特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属于另一人的冷香想到。
这?香气使他镇静下来。
诺特瞥过房间中心,那里有一张双人小?桌,桌上正用魔法温着一锅汤,锅盖紧闭,使过于甜腻——这?自?然不是诺特的口味——的香味不至于飘散出来,吹散房内仅剩的冷香。
他看?了看?房内唯一能够显示时?间的笨重座钟,读出时?间,又坐回?床上。
距离另一位住客回?来还有约莫三分?钟。
一个会让一周前的诺特、还有他的所有狼人亲朋都惊到的事实:他藏了一名人类,纯种人类。
人类几乎是狼人的天敌——感?观上只比臭腥腥的、黑暗气息更浓郁的吸血鬼好了一点——可对方是不同的。
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狼人抖动耳朵,很快又跳下床,身?后自?然垂下的尾巴也?没忍住左右晃了晃。
诺特抢在来人开门之前先打开了门。
木制的门因?为他手下力气过大颇抗议地发出吱呀声。
门外,相貌干净的少年正提着灯,一手从洁白的袍子?里伸出,正做出欲推门的动作。
绣着银色暗纹的兜帽竖起,堪堪盖住他沾染了水汽、有些湿漉漉的及肩黑发,藏起他并没有和七族一般的耳朵的事实。
少年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他并未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或者?说,过去七天,他已经习惯了。
见到诺特,这?双眼睛友好地弯了弯。
这?便是晏冰迟。
“快进来。”诺特不由分?说地揽住他的肩膀,将这?会儿手脚冰凉的人带进屋里。“我煮了汤,还热着。”
因?为刚淋过雨,白袍有几处显得透明起来。
即将发育完全的狼人几乎有少年两倍那么壮,又高出一个头。轻松将少年圈在身?边,诺特视线随意往下一瞥,便见着少年肩膀藏不住了的红色纹路,弯弯绕绕,一直向下隐去。
年轻的狼人喉头一顿,先前好不容易消散的不适感?再度袭来,并且较之前都更为强烈。
他只觉得脖颈右侧又痒又痛。
诺特早忘了难得好好听讲的几节生理课上,授课的老狼人所说过的,关于发情期的知识。
狼人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也?只会因?为这?唯一的存在开始成年后每年一度的发情期。并且即使伴侣中途消失或是死?亡,发情期也?会定期造访。
只是到那个时?候,发情期便会成为一种折磨,无法与恋人结合的生理和心理的疼痛会一遍遍提醒狼人,因?为他们过去的失职——忠诚的狼人会自?
动将爱人的离去归结于自?身?问题——今生,他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伴侣了。
近乎于满月时?的躁郁心情,又痒又痛的脖颈……都是第?一次发情期开始的征兆。
诺特况且不知情,房间里唯一的人类对于狼人发情期那点事情就更不清楚了。
人类,这?个世界的人类,可没有发情期的烦恼。
他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每月总有那么一天,狼人会面临毛茸茸的小?问题。
晏冰迟打算得很好,等到满月那一天,如果他还没有去到自?己该去的时?代,他会临时?搬出去住,避免被狼人误伤。尽管诺特一直表现得友好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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