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 姜糖的心格外忐忑。他一方面觉得自己说那样的话?过于唐突,好像越过了他和傅灵均之间的身?份和关系。可是另一方面,他觉得做一个粘人的小狗勾又不犯法。
无论他当?人的时候还是当?小动物的时候, 他都是很依赖傅灵均的啊, 这一点傅灵均应该是看?得出来的。从来到这个世界, 他还没和傅灵均分开过呢, 说一下会想念这种话?挺正?常的?
他有点不敢看?傅大佬的表情?, 说完的每一秒都煎熬得要命, 刚想偷偷瞄一下傅灵均的表情?,便听到了叶正?闻在身?后扯着嗓子?喊:“姜公子?, 林兄的灵讯符文我?有啊,一会我?画给你!”
姜糖的脸登时红了。
他、他刚才说的有那么大声吗?为什么叶正?闻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修士们的耳力都那么出色的吗?
等?等?, 如果叶正?闻都能听到他和傅灵均的对话?, 那他在马车上和盛意?雪说的话?,傅灵均是不是也听到了?
那就不等?于是变相表白?!
迟来的羞耻感?将姜糖紧紧得裹在其中。
他连傅灵均的回应都来不及等?, 埋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然后扭头就要跑。
风吹起了他耳边的碎发, 小小的耳垂通红。
然后他的手被拽住了。
傅灵均滚烫的大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极认真的, 在姜糖的手心中画下了一个灵讯符文。
不知?是不知?姜糖的错觉,傅灵均的动作极慢, 每一笔符文都带出掌心微妙的氧意?来, 让他根本没有心思, 去感?受那个符文。
“记住了吗?”画完了最?后一笔符文, 傅灵均问他。
“没……”姜糖下意?识回答,而后又连忙给自己找补,“记、记住了。”
握住他的那只手没有松开。
手心酥酥麻麻的笔画再一次传来。这一次, 傅灵均画得极慢,每画一笔都会停留一段时间,等?小脸羞成粉色的姜糖连连说记住了,他才松开了他的手。
说好三日后回来后,傅灵均便一个人骑着马离开了少年们。姜糖好像从这一刻就开始想傅灵均了,心头空落落的。
好在,盛意?雪十分热情?的教他学习荣生之法,慢慢的,姜糖心中那抹思念便被冲散了,认真投入修炼之中。
临水之滨,正?是初夏莺啼柳绿的时节。三匹高头大马十分张扬地踏过青石长坂桥,柔韧的柳枝从树上垂了下来,堪堪拂过跟在后面的马车顶上。
“哇,真好看?啊。”淮成荫出门的次数不多,于是觉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桥下石阶上有着浣衣的妇人,还有顽皮的孩童想要从那石阶上走下来,被妇人厉声呵斥了。桥头两边则摆着几?个生意?寂寥的小摊,有卖香囊扇坠的,也有卖自家腌制的鸭蛋或者?菜干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乾坤域内虽然也有类似这样的场景,可那些终究是修士们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而弄的仿制品,长街上来回的修士可不会为了一个鸭蛋而和老板白扯得面红耳赤,也不会有顽皮的稚子?笑?着闹着没有分寸,年迈的老者?苦口婆心地追在后面劝。
少年人们看?岑南镇的人物风景新?鲜,岑南镇的人们瞧他们也觉得新?鲜。
此处作为一路南下的必经之地,来往的行客商人众多,但淮成荫和宋晋遥生得俊朗无双,相行又比寻常人高壮许多,这样三位骑着马从桥上过的人登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再往后一瞧,连赶马车的车夫都是位银冠玉带品貌非凡的少年人,这样出行的一队人自然而言会接受大部分人的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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