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原王氏,张瑞终于记起来这个王凌是什么人了。
大魏太尉,淮南三叛之一的发起人。
与诸葛诞、毌丘俭等人先后三次发起反对司马家族的兵变。
能在人才济济的大魏官至太尉与司马懿同台对擂,这又是个王佐之才!
难怪十八九岁还未加冠就有此胆识与见地。
既然落到了自己手里,那就别想跑了。
正好孟县徒有一群莽夫,还没有文士。
那么多案牍文件,全压在裴县令身上,也不合适,得找个人跟他作伴。
……
黑色大旗插在山顶随风招展。
及至傍晚已有近两百名斥候陆陆续续押着俘虏汇聚于山脚下。
剩下的少量斥候或是追敌太深,或是一脸懵逼的找不到张白骑部主力,自行回归县城了。
张瑞就不再等下去,下令全军折返。
路走到一半,就有斥候兴高采烈的冲到眼前。
兴奋的喊道:“报!张军侯捷报!已击溃豪强部曲。两位军侯正在尾随追击!”
待大军行至县城,还能看见从城门一直绵延出去的无数尸首。
几乎全是后背受创,可见豪强部曲是仓皇逃窜,溃不成军。
城墙上士兵们正在整树各种旗帜,虽然口号乱七八糟,但这可是孟县壮大的根本。人心有时比粮草、利刃都重要。
城池内,居然有百姓在打扫街道、搬运尸体、清理血污。
看的张瑞啧啧称奇。
怎么自己就出去打了一仗,回来以后,好像一切都是人间如意。
就这民心,就差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感觉自己即便没有军队,在城里振臂一呼,就从者云集。
发生了什么?
县令裴绍正在城头居中指挥,往日里见到张瑞都是口吐芬芳,奇怪今天见到张瑞站到身旁居然没有问候。
张瑞惊奇不已,问道:“裴县令,今日你不对劲。已经有一刻钟没有问候我品行卑劣了!”
裴绍脸上还是没有好脸色,只冷哼了一声。继续吩咐手下人如何修缮县城,抚慰灾民。
一旁的小吏往日里对张瑞都是视而不见,今天居然纷纷恭敬的拱手行礼,然后才转身离去。
张瑞现在无比确定,城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待城池上的官吏都离去,裴绍才正眼审视着张瑞。
良久叹了口气,端端正正的向张瑞拱手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此番却是要替孟县百姓向尔道谢。”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身正气傲骨的裴县令还会向一介匪首弯腰。
张瑞乐呵呵的一笑,说道:“大恩不言谢。跟我讲讲发生了何事。”
裴县令默然!
果然是卑鄙贼子!不通礼节!
大恩不言谢这句话是尔应该说的吗?
莫名的,又觉得配合上张瑞的厚脸皮与贱兮兮气质,说这句话居然有种浑然天成的适宜。
“裴县令,我听到你内心在骂我呢!”
裴绍知道自己一接话,就要进入他的节奏了。果断沉默,然后改换话题,说道:“算来,已是黑山军二次为孟县百姓驱逐乱兵,护卫家园了。”
原来如此。
难怪民心所向。
张瑞、张瑾治军甚严,加之军人家就在孟县,平日里军民秋毫无犯。
今日豪强部曲发难,攻破县城。部曲当中多是愚昧村夫,忽然发现有机会奸淫掳掠,又没有军纪约束,哪还克制的住恶念。
在交战期间孟县仿佛沦为人间地狱。
往日里普通、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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