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鄂心下震惊,面上还得露出一副苦涩表情,“王爷抬举下官了。若是下官有这等本事,不早就打的鞑子满地找牙了,何苦受他们这般困扰!”
他说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看起来真像是被鞑靼的事情给折磨烦了。
晏昇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黝黑的眸子仿佛要直冲冲地看见人心底去。
关鄂脸上的苦涩一瞬间凝固。
但他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唉声叹气道,“也是下官没用……”
紧接着开始数落起自己来,说什么要是他能行军打仗云云。
都是些废话。
晏昇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直直看着他,眼瞳幽深而沉静,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关鄂剩下的话就只能这么咽回肚子里,然后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飞翩扫了一眼上首处面带几分戏谑的晏昇,心底替关鄂点了蜡烛。
往日里主子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主子是生气了的。
不过飞翩这时候可不敢多说什么,不然到时候主子还不得连带他也厌弃了?
于是乎全程低垂着脑袋,连呼吸声都几乎不闻。
关鄂被这份安静弄得心惊胆战,他明明已经任阳城巡抚六年了,在阳城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但是面对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刚到阳城的小王爷,却总是会有些惧怕的感觉。
晏昇淡淡扫了关鄂好一会,直到关鄂把原先想好的那些话都给尽数咽回去了,才听到晏昇轻笑了一声,“关大人一介文官,却还会摆兵布阵,真真是出乎本王意料啊。”
关鄂笼在宽大官服底下的手便紧了紧,面上依旧有些惶恐,“小王爷这话……”
似乎是被晏昇的话说的害怕极了,他颤抖着视线看向晏昇。
但是从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却只看见无尽的深渊。
“我这话什么意思,关大人心底清楚。”晏昇骨骼分明的指节敲打在先前飞翩递上来的那张单子上,脸上是笑着的,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关鄂忙道了两声不敢。
按官位来说,晏昇是关鄂的直属上司,他不敢揣测晏昇的话,似乎也说的过去。
但是晏昇可不信这些老匹夫。
不过眼下还不到处置他的时候。
晏昇喝了口茶,便道,“布防图我收下了。这几日,还请关大人和诸位大人们多费些心思,别叫人钻了空子才是。”
关鄂得了他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晏昇鞠了一躬,这便告退。
飞翩等人走了,便凑上前来问,“主子为何不直接拿下他?”
当他们是傻子还是三岁小孩呢!
那布防图和晏昇派斥候去探来的大致一样,可是偏偏在一些细节处却是有着极大的落差。
比如换防时间,比如这个岗位的人员多少。
这种东西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实际上,却能影响到整个阳城的安危。
关鄂拿这种不切实际的布防图给晏昇,是在巴望着什么?
晏昇一个响指弹在飞翩脑门中央,“我要是现在把他宰了,谁来遏制这阳城的所有官员?他们自诩地头蛇,这么多年同气连枝,岂是我一个外来的一时半会能理清楚的。若我真的杀了关鄂,只怕,有人会顺势作乱。”
飞翩了然,捂着脑门深以为然的点头,“还是主子想的明白!”
这马屁拍的晏昇挺舒服的,半躺在椅子上挥了挥手,“下去,叫人继续盯着阳城那几个官员。还有,关鄂这边,让人把他每日的行踪都汇报上来。”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关鄂做不出这样精致的布防图来。
飞翩领命退了下去。
另一边,关鄂回了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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