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的油灯昏暗,残影摇曳。
江寒烟低垂着脑袋,身上的衣衫破碎成条,身体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上面布满了可怖的伤痕。伤口因为没有上药而流脓发臭,甚至开始生蛆,在肉里蠕动。
伫立在她对面石阶上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白玉般的面庞沉静如死水,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被铁链拴在十字木架上的江寒烟。
赵天成,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枕边人,她以真心相待,扶持对方成为新朝代的第一功臣,换来的却是背叛。
“江寒烟,你不是很骄傲吗?你还不知道,江家昨日被皇上下了诛九族的谕旨,现在怕是这金陵国再无江家一族了。”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赵天成……你,你疯了!”
“疯?我可没疯……”昏暗的灯光洒在赵天成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悲喜,“你不过就是仗着江家富可敌国的财力,以及你那不值一提的医术,才能嫁与我赵天成。现在,江家没了,你就带着江家的秘密,一起在金陵国消失——”
赵天成一刀扎进她的肋骨,剧烈的疼痛感无法立刻要了江寒烟的命。
他就是要折磨她,狠狠地折磨她。
“赵天成,你对得起我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
江寒烟的嘴唇抖了抖,想到那个流产的却已经成型的孩子,她的心再一次被一只隐形手狠狠攥住,喘不过气。
“孩子?是啊,我们有个孩子。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怀了本相的‘孩子’。既然这样,为何不心甘情愿替本相去死?”
“赵天成,你禽兽不如!”
“闭嘴!贱人!本相从来没碰过你,至于你肚子里那个被程云岚害流产的野种……算了,本相也不计较了,谁让本相喜欢男人呢。”
没碰她?喜欢男人?江寒烟的瞳孔倏地一下放大。
如此一来,那日与自己翻云覆雨的又是谁?
她只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一口热血喷出,恰好喷射在她跟前的赵天成的脸上。
原以为赵天成对自己还有一份真情,只是在追求权势的过程中忘了初心。哪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用来开拓仕途的工具。
“贱人!”赵天成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反手就给了江寒烟一巴掌。
“赵天成,都是你害得我……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你!”
赵天成脸色倏地一变,扭曲着嘴角,高高抬起匕首——
“且慢!赵相刀下留人。”
石阶上不知何时闯入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如黄莺出谷,余音袅袅。
来人正是江寒烟的好姐妹,程云岚。
赵天成的眉头蹙成了“川”字,一双星眸微微一颤。他愤愤地撇开脸,虽然嘴上不乐意,可身体却识相地往后退开了几步。
“赵相若无事,便容我和姐姐叙叙旧。”
赵天成冷哼一声,袖口一甩大步离去。
程云岚的脸换上一丝愁容,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寒烟,再看到她皮开肉绽的伤痕,笑起来,“哎呀,看看我这记性,妹妹我今天还带了江言来看你。姐姐伤的如此重,江言看了定会伤心……”
江寒烟并不想见到程云岚。她耷拉着脑袋,只在听到江言的名字时,微微侧了侧脸。
传闻,弟弟江言早已因自己命丧黄泉。
江寒烟狐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时什么药。
程云岚挥了挥手,下人抬上来一个巨大的长盒。那盒子有棺材那么长,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盖子一开,刹那间,几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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