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提及奶娘,高长瑜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吃了许多口重的东西。故意的。”
带孩子很费心。大户人家请的奶娘工钱很高,一月几乎是普通丫鬟半年的工钱,得要耐心和信心,还得忌口,连盐都不能多吃。重口的东西更是想都别想。
奶娘故意偷着吃重口的东西,分明是想害了孩子。
秦秋婉抱着孩子微微摇着,问:“招认了吗?”
“还没有。”高长瑜接过孩子,出事之后,他立刻让人去找了之前备好的奶娘。眼见此时奶娘赶到,将孩子给了过去。
孩子本就饿了好久,奶娘接过去后,很快就没哭了,大夫也随之赶来,把过脉后,正色道:“孩子脾胃虚弱,若是发现得晚,很可能危及性命。”
这就不能忍了。
秦秋婉见孩子睡着,大踏步去了院子外面。
奶娘已经被压趴在地上,一直都在哭,看到她过来,立刻求饶:“姑娘,我无心的,只是贪嘴。”
“我不相信。”秦秋婉活了几辈子,也不是白活的。
她这个孩子胎中养得好,生下来也康健,不是爱生病的那种。如果奶娘只是偷吃一两口重口的东西,该不会这么严重。
“直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奶娘讶然:“没有谁!”她语气笃定:“真的是我贪嘴。”
秦秋婉扬眉:“你这是想让我罚你?”
闻言,奶娘立即道:“我不是钱家的下人,我没有死契,你不能打伤我。我不过是贪嘴多吃了几口,就算闹到公堂上,我也没多大的罪。”
这是事实。
可见奶娘在“贪嘴”之前,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
“贪嘴吃东西确实无罪。”秦秋婉颔首。
奶娘心下一松:“害了小主子,我心里不安。这样,工钱我少要一半。”
秦秋婉气笑了,伤了她的孩子,竟然还想要工钱,谁给她的自信?
她看向身边的艾草:“偷东西应该是有罪的?”
艾草秒懂,福身道:“回禀姑娘,偷东西的下人若是死契,自然可以任意责罚,若是活契,也能把人打一顿。”
秦秋婉颔首:“那就打一顿把人赶出去。”她挥挥手:“打二十大板。”
奶娘呆住了:“我没有偷东西,您不能打我!”
没有人搭理她,立刻有人把她摁在地上,板子高高扬起狠狠打在她身上。
奶娘惨叫一声,声音刚出口就被人捂住。痛得满脸惨白,眼神哀求地看向秦秋婉。
板子声里,秦秋婉走到她面前弯腰恶狠狠道:“害了我的孩子,还想全身而退,你这是在白日做梦。”
奶娘周身疼痛,心直直往下沉。
她错了!
钱家主子都很和善,奶娘本以为他们没有证据,就会放自己离开,现在看来,有没有证据都一样,只要钱家人认定了是她故意害人,就能找着机会罚她。
二十板很快打完,奶娘已经去了半条命。
秦秋婉挥挥手让人退开,弯腰问:“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就放过你。”
奶娘是真的怕了,急忙道:“是钱三公子。”
她口中的钱三公子,正是钱开宏。
钱家夫妻得知孙子生病,急忙赶了过来。进门刚好听到奶娘的供词,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钱父沉声道:“把我们送去钱家的绸缎全部收回。”
钱开宏和钱家亲近之后,在城里开了一间专门卖绸缎的铺子。货物都是从钱家以很便宜的价格拿去,赚一点差价。
其实是钱父想要提携本家的侄子。
随从闻言立刻应声,退下去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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