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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齐天眯着眼睛朝这边走,一只手背在身后,拿着弯弯的镰刀,“怎么样了,药.......喂下去了吗?”</p>
镰刀柄上拴着一小块磨刀石,当啷啷响,铁锈特有的味道让男人眸色一凛,缓缓转头望去。</p>
唐一芙急得冒冷汗,一咬牙把药碗倒扣在地上,起身说:“爹!我把药碰撒了,我再去倒一碗——”</p>
“不必了!”</p>
唐齐天一声冷喝,在黑暗中缓缓举起了镰刀!</p>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突然开口说:“我袖口里有块羊脂玉压襟,穗子用的是金丝蜀锦,穿的是鸽子血南红珠,不若就赠于你,当作报答救命之恩罢。”</p>
唐齐天瞪圆了眼睛,镰刀已举过头顶,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p>
唐一芙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打转,满心忐忑地伸进男人袖子里掏,还真掏到了块冰冰凉凉的羊脂玉!</p>
金闪闪的穗子在昏暗的牲口棚里泛着一股亮光,唐齐天唐母的眼睛像是黏在那块压襟上似的,嘴角流下了贪婪的口水。</p>
男人合上眸子,又说:“劳烦这位姑娘将我送去医馆吧,至于这块压襟,先交由你父亲保管。”</p>
……</p>
深夜,一辆脏兮兮的木板车缓行在街上,湿软的车轮碾过松垮的青砖,好几次要侧翻在半路上。</p>
唐一芙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车朝医馆走,车上躺着半死不活的凌衡川。</p>
就是她从山上救来,刚刚又差点害死的那个富二代。</p>
唐齐天唐母拿了压襟,更加相信凌衡川是什么贵人,找来拉谷子的木板车要将他送去医馆。</p>
可这时唐必福又提起了诊金。</p>
反正东西已经拿到手里了。</p>
要是凌衡川死在了外边,非但和唐家没关系,诊金也不用付了,全是她唐一芙一个人的责任。</p>
一家人心生恶念,趁着夜色将唐一芙和男人送了出去。</p>
待木板车走远了,将大门一锁,任谁叫喊也不再开门了。</p>
湿冷的秋雨砸在肩上,寒气就要往骨头缝里钻,唐一芙再也走不动了,颓然坐在了地上。</p>
而这时,凌衡川捂着胸口,竟然缓缓坐了起来。</p>
唐一芙看直了眼睛:“天呀,你伤成这样还能坐起来?别是回光返照吧?”</p>
凌衡川用手摸了摸断掉的肋骨,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目光却不似将死之人那般灰暗。</p>
他说:“若是再晚些送医,怕是真的要死了。”</p>
唐一芙深深叹了口气,“可我实在拉不动这车了。这样吧,好人做到底,我在街上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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