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长,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李立说着,不由得悲从心来,眼泪不受控制泉涌而出。
“好好地,咋还哭上来了,快别难受,”路不平叹口气道,“夫妻之间要讲缘分,缘尽缘散,不是人力能为的。李提辖,看开点儿!”
主人,你确定自己这话是在劝人吗?人家老婆都跑了,你还劝人看开点儿。怎么才算看得开啊?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庆祝?
“路道长,俺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孩子都成家了,她却要跟俺和离,”李立捂着胸口,眼泪横流,“临老了,落得个晚节不保!”
这能怨谁啊?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梁山凑热闹。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连温饱都没保障的生活。虚伪的真诚,比暴怒更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李提辖,你还是别想太多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路道长,您说得太对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看着李立缓缓闭上眼睛,路不平转身走到门外。看来这事儿,还不能善了。
刚走出门口,路不平一抬头就看到风风火火跑过来的男人。那一身飘逸的衣衫,看清楚来人的脸。路道长恍然大悟,我怎么把乐和给忘记了。他可是孙立的小舅子。
“铁叫子乐和,好久不见!”
瞧见冲自己打招呼的道士,乐和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
“路道长,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您。”乐和笑着道,“今天有事儿,我们改天再聊。”
路不平一看到乐和说着就要往屋里走,立马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乐和,请留步!”
“路道长,小舅子看姐夫,您身为外人,没有资格拦着我。”
“唉,贫道也是为了你姐夫着想,”路不平跟他叙说起,李立经历的劳累,情不自禁地又叹口气,“唉,想要在一个全新的地方,安身立命,不容易!”
“不容易,也不能动不动就闹和离,”乐和叹口气道,“我姐姐,正在俺家里哭诉。什么事情,说开了不就行了。”
看着乐和松口气,路不平立马拉着他在桌前坐下来。
“李提辖也真是的,自己的娘子闹脾气,哄一哄不就好了。”路不平叹口气道,“这都老夫老妻,闹和离真是不值当。”
“路道长,本来俺也是这么想的,”乐和皱眉道,“可是,看到姐姐狼吞虎咽,诉说自己饿肚子的痛苦。身为兄弟的我,也是十分心疼。你说我姐夫,临老了竟然混到没饭吃的地步。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乐和,你算是说道点子上了。这年头连温饱都不能保证,还能算得上家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观察乐和的反应和表情。也不知道,乐和如今跟谁混?按照情节走势,应该是他窜弄着姐夫一家上梁山的。可是,看他这愤愤不平的样子,又不太像从梁山下来的。
唉,聪明人要想骗人,你还真的很难看出来。乐和这个被老施特别钟爱的人物,他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猜来猜去真是太心累了,而且,浪费时间。还是直接了当问,效率更高。至于,他说得是不是实话,只有靠自己去判断。
“乐和,你现在还干登州牢头?”
“牢头,虽然潇洒自在,已经没有办法满足我的需求,”乐和一笑,“都说路道长能掐会算,您觉得我现在该做什么?”
我就知道从聪明人口里套话儿,没那么容易。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怎么想?还让我猜?有什么可猜的啊?不是当牢头,就是上梁山,还有第三条路吗?
“人啊,这一辈子,每一条路,都在自己的脚下。怎么走,只能你自己来决定。谁也无权干涉,贫道,也不会去揣测。因为,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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