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七日……”牧长清皱眉小声念叨。
“怎么了?今天有什么特别吗?”栗子香不解。
“不是,十七总觉得有点耳熟……哦对了,今天是宏元去看病的日子!”他忽然想起,“宏元以往每个月的十七日都会去城西一家医馆看病。”
“但是基本没什么用吧?”
“没错。”
栗子香轻轻一叹:“很正常,他既是被亲属恶意弄成这副模样,寻常大夫自然治不好。”
“唉,也不知是哪位亲属如此恶毒。”
牧长清亦叹,摇头道,“走吧,去小院弄点吃的,他们不到接近中午回不来的。”
“好的~”
城西离这里所属的城东有点远,几乎横跨整个县城。
大约三个小时后,两人重新来到院门口,不多时,前方道路拐角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马宏元两手提着药包,马玉玉也两手不空,各提了一筐菜。
从二者表情来看,这次的治疗显然又是在送钱做慈善。
但相比于马宏元的无奈,马玉玉要固执许多,显然打算下去还去,而这也是过去一年里牧长清时常见到的景象。
“玉玉,我这体弱的病肯定是治不好了,往后还是将钱存上,留与孩子。”
马宏元低头小声道。
话落,他便被马玉玉瞪了眼,没好气道:“你怎如此消沉?这病必须得治好!不然即便生个孩子,若是如你一般肩不能抗,又有何意义?”
“这……应当不会传给后代?”
“你如何保证?”
“……”
没法保证。
马宏元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药材,怔怔出神,差点被凸起的一块烂石砖绊倒。
等站稳,他忽然眼前一亮,惊讶道:“玉玉,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或许会有用。”
“什么?”
“这药,大夫说了每日早晚各一次对吧?”
“嗯。”
“那我若是中午吃呢?”
“……”
马玉玉眼角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她强忍怒气,尽量平静道:“中午吃药又是哪般讲究?”
“自然是兵法中的‘奇袭’。”
“???”
见她不懂,马宏元来劲了,认真解释道:“我认为治病和行军打仗有一定的共通之处,‘病’便是‘敌军’,‘药’则是‘我军’。你看我过去这些年,每每吃药都是按时,那敌军自然早有防备呀!”
“……”
“而我此番若是改成午时吃药,等于‘奇袭’,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
院门口。
牧长清与栗子香大眼瞪小眼,皆哭笑不得。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这个比喻其实并不能算错,治病,确实是“两军交战”。
是体内白细胞和药物组成的联军,大战细菌组成的病军。
但这里面可没有奇袭一说啊!
两人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另一边,马玉玉深吸口气,不知第几次平复心中的怒气,沉声道:“马宏元,你认真的?”
“自然,愚夫觉得完全可以一试。”
“行,那妾身再为夫君出个主意如何?”
“哦?”马宏元一脸惊讶,转而变成惊喜,矮身侧头,“洗耳恭听。”
“我记得大夫说过……这些药是一次熬煮一小包吧?”
“是的,娘子好记性。”
马玉玉似笑非笑,放下手中菜篮,扯过他的耳朵笑眯眯道:“那不如一次熬煮一大包?”
耳朵被扯的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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