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龙会出来,太阳已经接近天际的地平线,这里是北漠的最边缘,故而太阳落得较早些,空气中已有一丝凉意。
万里无云的天空却总是灰蒙蒙的,仿佛在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言夜伫立在一条大道上,这条大道直通北城门,此刻城门紧闭,言夜将视线放在北城门之上,但心思却不在这一扇漆黑的大门里,他无奈地叹口气,轻轻喃了句:“终究忍不住还是要来了么!”
苏青芋自然也偷偷撇了两眼,但她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明白自家先生说的什么意思,也没有多问。
林子冬闻声也凑过去看,他也看不懂一扇大门看个什么劲。他好奇地问了句:“谁要来了?”
言夜扭头收回视线,说道:“老熟人,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很显然言夜想卖个关子,可惜他卖错人了,林子冬可是出了名的追根刨底。
林子冬紧追着问:“到底是谁啊,有多熟?”
言夜就是不说。
就这样两人你推我往地走了一路,苏青芋紧跟在他们身旁,闭口不言,认真地看着两人互相推搡。
大概是因为跟在先生身边久了,即便言夜表面看上去很烦林子冬,但青芋能感受到,先生真的很开心,她从未见过先生何时像现在这般开心。
先生开心,她就开心。
先生不开心,她就努力让先生开心。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回到了酒肆,酒肆的门没有锁,也不需要锁门,即便是盗世的大盗来了,也得绕着走。
刚推开门的那一刻,林子冬都惊呆了,这还是中午走时的残破吗?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他记得好像是有个冤大头答应来修缮,中午没见着人,以为只是搪塞,还想着讹上一笔,没想到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这里简直能用焕然一新来形容了。
原本破旧的木地板全换成了大理石地砖,就连桌子板凳都变成了楠木的,收账放酒的柜台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但散发着香气,想来比楠木还要值钱,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有块好木头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这城南的李家几乎将这间酒肆彻底换了
个面,却仅仅只用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这效率得有多高啊。
林子冬忍不住惊道:“厉害,厉害!”
言夜倒是见怪不怪,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记得这间小酒馆总共城中的大户修缮了四次,一次比一次夸张,仿佛个个都在炫耀说,快看我在给言先生修房子,而且修的比上一个好,我才是这北洛城里最有钱和最有权的人。
苏青芋倒是十分好奇,她到处走,这里摸摸那里蹭蹭,满心欢喜道:“这次来的人可比以往好的太多了,那城南李家该不会把小半个家产都搬来了吧?”
言夜只道:“他们心甘情愿,我也不好拒绝。”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谢谢人家?”
“我给他们的东西,可比这些值钱多了。”
苏青芋好奇问:“什么呀?”
言夜嘴角微微上扬,道:“权力,虽不是手可遮天,但能遮住一半也足够了。”
苏青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柔声不屑道:“我当是什么呢,还不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有这些实在。”
言夜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青芋说的很对。
忽然苏青芋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跑到收账的柜台,俯身在底下熟练的摸出一个暗格子来,仔细地数着寥寥几张银票和一堆碎银子,数目正好对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言夜远远地瞟了一眼,问了句:“就剩这点了吗?”
苏青芋眼神里透着一丝埋怨,没有回头,又是无奈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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