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初遇挫折(第6/8页)  大清疆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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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元不相信自己会落榜,又自左下至右上,逆时针看了一遍。不出所料,仍无自己姓名。眼看头场考试,自己是无望直接通过了,不禁颇为难过,眼眶渐渐湿了。这是只听得县衙中一个声音道:“在场童生,可有一位叫阮元的吗?”

    清代院试之后,考生若得中式,方可称为生员。院试以下,一律称为童生,初应县试为童生,府试通过依然称童生,因此县吏便这般称呼阮元。阮承信听了,生怕县吏为难儿子,抢先答道:“童生阮元,乃是犬子,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那县吏倒是十分友善,道:“并无要事,只是堂中大人想见见这位童生。先生如无要事,还请移步。”

    阮承信见对方言辞客气,不像要为难儿子,便拉了阮元的手,随着县吏走向内堂。阮元正难过间,也没有多想,便随父亲过去。到得县署中一间小院,只见一位身着官服,发辫渐灰的官员站在内院之中。

    阮元仔细看时,不免一惊。他这时所在仪征县,知县只是正七品官员。可眼前这位官员冬冠之上,却嵌着一颗珊瑚,阮元听父亲说起过朝廷官员补服顶戴之事,知道能在朝冠上用珊瑚的,乃是二品官员。说起江苏一省,也只有江苏布政使、江苏巡抚、漕运总督寥寥数人能有此高位。再看他后心补服纹路,果然也是一只锦鸡,正是二品官员的象征。

    那官员听后面脚步声,知是阮家父子到了,便回过头笑道:“想必二位,就是国子生阮承信,童生阮元吧。”

    阮元看这官员,只觉胡须也已非全黑了,当在五十岁上下。但他虽为二品,神色却颇为和善,并无说书摊上常听及的官老爷架子。阮承信所见官员不少,见是位二品官,也不免有些惊讶。好在他经验丰富,立即回过神来,拉了阮元便拜倒在地。

    官员也不在意这些礼节,道:“二位请起,今日本是我主动相邀,不需作礼。本官姓刘,单名一个墉字,原是内阁学士,今年放了江苏学政,偶然来此,便顺路主持了县试,还望没有惊到二位。”说罢做了个手势,让阮承信父子起来。

    这话说得轻松,阮元年纪尚小,不知官场人物,倒也罢了。阮承信却知,按眼前这位官员报出官职,定是前时宰相刘统勋之子刘墉了。刘墉不只家世显赫,更是一度担任江宁知府,声名远著。民间感其为官公廉,颇能决疑案,除大害,甚至编了弹词《刘公案》以歌咏之。阮承信虽住在扬州,但也颇闻刘墉声名。这时听闻他来江苏督学,自是又惊又喜。

    原本县学考试,便只由府县官员自主择题。但既然学政大驾光临,县官们偶尔奉承一下,由学政代为命题、阅卷,倒也并非不可。但阮承信想到,如果真是如此,阮元的考卷,必是刘墉亲自黜落的。但为什么他又网开一面,要亲自见一见阮元呢?这时也是大惑不解。

    刘墉见他神色疑惑,已知其情,便道:“既然二位已经到此,我也就直说主题吧,我看卷上履历,阮先生是国子生,令郎今年,只有十五岁。这些都没错吧。”阮承信点点头。

    刘墉继续对阮承信道:“若是如此,令郎才华,果已远胜常人。”阮承信听了这话,更加惊惧。按县署前榜文,并无阮元姓名,何以刘墉又有此一说?但毕竟对面是二品大员,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便道:“先前看门前榜文,并无犬子之名,想是文辞拙劣,不入大人法眼了。大人这般高论,小人父子只怕承受不起。”

    谁知刘墉道:“令郎不得中式,并非因他才学。”说到这里,阮元也不禁抬起头,眼中颇为疑惑。

    刘墉摆摆手,门里仆人送了一束纸上来,阮元作答试卷整整一日,对自己所作稔熟于心,见纸上数字,便知是自己所作试题。只听刘墉道:“童生阮元,这是你所作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诗一首,我记得清楚,放榜之时,自己默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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