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摆在那里,放在大宣,充其量也就一小小一个州府,论起王室威严来,自然也没有大宣那么多繁文缛节。
片刻后,就有一名内侍前来宫门口,恭恭敬敬将他们迎了进去。
大月王宫修建得还是比一般王府气派些,只不过门框窗棂上都是漆金镶宝石的,一眼望去,只觉华丽又没华丽出格调来,反倒有点似炫耀般的土气。
大月王是个富态的中年人,下颌处蓄了浓密的胡须,看得出那身衣裳是怎么华丽怎么设计的,衣襟袖口都用金线封了厚厚的金边,上面星罗棋布镶嵌着各色宝石,坐着的王座椅背和扶手处也镶嵌了几颗夜明珠。
烛火下,大月王整个人简直都在闪闪发亮。
谢初霁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竟然有人穿这样的衣裳,看了一眼就嫌晃眼睛,赶紧低下头去,反观陆临远淡定得多,冲着大月王作揖道:“某见过大月王。”
谢初霁便也跟着作揖,把陆临远的话翻译给大月王听。
大月王扫他们一眼,神情颇有些傲慢道:“你说你是楚家人?”
陆临远微微颔首,说:“是。”
大月王那双本就细长的眼睛眯起,愈发叫人看不见他眼仁儿在哪儿,问“你想同本王做什么生意?”
陆临远盯着大月王道:“恳求大王出兵庇护西州百姓,我大宣朝必有重谢。”
大月王肥胖的五指拿起一旁的夜光杯,晃了晃里边的佳酿,哂笑道:“所以做生意是假,借兵才是真?”
陆临远道:“只要您此次出兵,以后大宣同大月国,就不单是生意上的往来了。”
大月王伸出食指摇了摇,胖得眯成一条线的眼底全是精明:“大月国能有今天,就是一直独善其身换来的。突厥兵强马壮,西州都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我大月出兵,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大宣同大月国有生意上的往来,本王对你们客气几分,但你们若是想以此拉大月下水,未免太自作聪明。”
陆临远忙道:“无需大月国同突厥正面交锋,你们只需要守好国界,叫突厥散骑没法从大月境内绕到大宣即可。突厥主力大军自有我大宣将士牵制。而且大月国从前无战乱,是因为贫瘠,现在大月百姓靠着大宣商队日子富足起来了,大王您还认为突厥不会攻打大月国?”
大月王沉默了。
陆临远见状就知道大月王是把这些话听进去了的,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道:“还望大王仔细考量。”
随即视线往大月王身后的屏风处扫了一眼,才移开目光。
这一世的大月国之行,因为姜言意铺下的这层经济链在,比起前世倒还容易些。
上辈子西州沦陷之际,他也曾来大月国求援过,那时他砸了数十万两银票,才让一名大月臣子把他引荐给大月王。那时大月王也是说什么都不肯出兵,全靠那人……
陆临远出神之际,谢初霁已经把他方才的话转述给大月王,顿了顿,自己又添了句:“以我大宣朝辽南王之神勇,打退突厥指日可待。今日前来求大王借兵,只是不忍看西州百姓逃亡途中还被突厥散骑残杀,大王若在此时相助,那就是于大宣有恩。将来若有别国胆敢染指大月河山,大宣必然庇护大月国周全。反之,大王今日若是见死不救,待突厥人打不下大宣,转攻大月国时,大宣亦不会遣一兵一卒相助。”
她字字铿锵,把利弊已说得再明显不过。
大月王还犹豫不决时,他王座后面的屏风里突然传出一道清脆嗓音:“父王,咱们出兵吧。”
陆临远听不懂大月语,但一听到这个声音,还是立即同谢初霁一道往屏风处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着金色缠枝曼陀罗曳尾裙的女子缓步从屏风后走出,她带着面纱,瞧不清整张脸的面容,但眉眼有着番邦人特有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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