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老顽固,脾性不讨喜,但心底是当真有天下百姓的,他不信君主,我便是给他一百个一千个保证他还是不信。让他明白自己愧于百姓,他才知道自己真正该做什么。”
沉鱼道:“万一他羞愧自缢了呢?”
姜言意掀开眼皮,沉鱼缩了缩脖子。
她道:“能被捧到当世大儒这个位置上来,不会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
沉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姜言意回楚家后,楚家其他人还以为她是去城东迎封朔去了,问她怎回来这般晚,姜言意只搪塞说街上人多,马车不好行驶。
等晚间楚承茂黑着脸回来,众人才知姜言意是代楚承茂跑陆府去了。
楚老夫人提到陆家就没好脸色:“你去陆家作甚?他们家老头子寻死,你一个小丫头去劝,回头人还是死了,可不得赖你?”
姜言意抱着楚老夫人的胳膊卖乖:“当时二哥和父亲都去东城门了,人家府上的小厮找过来,咱们府上没个人去,陆大学士若是有个好歹,还不是得赖咱们?”
“你啊,鬼机灵!”楚老夫人点了点她额头,叹气道:“他陆家再怎么也是高门世家,行事当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真当咱楚家欠了他们的?”
楚承茂嗤了一声:“前些天我带兵巡城,同陆家旁支的小子发生了口角,我把人教训了一顿,只怕是那旁支的小子回去添油加醋说咱们楚家要报复他们陆家吧。”
楚老夫人当即瞪了楚承茂一眼:“这节骨眼上,你可收敛着些,少给楚家招敌。”
楚承茂应是,又对姜言意道:“你可出名了,陆家那老顽固傲气得很,自从进京后,父亲前前后后派了不少说客前去,陆老爷子都不肯拥护辽南王,嚷着国已不国,要告老还乡。今日你去陆家劝说之后,辽南王设宴陆老爷子虽没去,却送了礼。京城里不少倚老卖老的刺头儿都是看风向行事,陆老爷子表了态,他们也纷纷软了态度。”
楚淑宝几姐妹顿时又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姜言意:“阿意,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言意如实道:“就骂了他几句。”
楚淑宝几人神情格外茫然,显然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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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朔回京后暂住王府,他那边琐事繁多,忙得抽不开身,姜言意又在楚昌平眼皮子底下,京城楚家的守卫可比在西州时森严得多,眼瞧着婚期将近,封某人也怕惹得未来岳父嫌,没敢去翻楚家的高墙。
琢磨来琢磨去,他往太皇太妃那边勤快跑了两天。
太皇太妃揶揄他:“可见仗打完了,你是真得闲了,一日三餐都有时间来陪母妃用了。”
封朔并不接话,给太皇太妃夹了一箸白玉笋丝:“今年的冬笋,您尝尝。”
一顿饭用罢,封朔起身道:“儿子明日再来看母妃。”
伺候太皇太妃的嬷嬷看着封朔走远了,才道:“王爷是个有孝心的,天天都过来陪您用饭,听书房伺候的下人说,王爷夜里处理政务一向都是到三更才歇息。”
太皇太妃看了嬷嬷一眼,笑道:“行了,难为他铆足了劲儿讨好我这么些天,连嬷嬷你都向着他说话了,送我的帖子去楚家,让楚家的姑娘们腊八都来府上做客罢。”
知子莫若母,太皇太妃哪能不知道封朔突然往她这里跑这么勤快,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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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封朔回京,姜言意别说见他一面,就连他的书信都再没收到过一封。
姜言意还是从楚昌平那里得知,封朔的意思是先成亲再登基,原定的婚期是二月二龙抬头,为了赶上登基的日子,把婚期改到了腊月十八。
时间自是有些仓促的,不过好在楚家提前了数月开始准备,该备的东西都备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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