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顿了顿,扬起笑意拉着宋瑜:;这不是今儿早上生意好,这会儿才忙完,就带着儿媳妇去荷花娘子那儿看看衣裳吗。婶子家有喜事儿你忙,我们就先走了。
孙老娘上前将人拉住:;看衣裳啥时候不能看,童生放榜那才是顶顶重要的事儿,我记得你家三郎不也是今年下场吗,莫不是我记错了?
李氏脸色就不好看了,掐着自己的手,才笑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婶子没记错,三郎是今年下场的。
;哎呦,那估计少不得一个童生了,素来听闻你家三郎天纵奇才,那学问好的很,肯定能够榜上提名的,也怪道你这还能稳得住去看衣裳。孙老娘唏嘘着。
若非知道孙老娘的为人,李氏差点儿以为这人真是在关心她了。
下一秒,孙老娘的媳妇就嗤笑一声,接口道:;娘,你莫不是糊涂了,方才那报喜的人就说了,这名字报喜是从后面来的,咱家排第八,前面就七个人,这都这么会儿了,也没见报喜的再朝着这边儿来,指不定都报完了呢。
孙老娘笑的得意,见李氏脸色都快稳不住了,佯装训斥:;胡说八道,那沈家三郎都说是文曲星下凡,哪能榜上无名啊,不定是榜上前三呢。
;童生试榜第三名,诏县东区凛远胡同,张作。
远处一声吼,一群人携着红绸越过他们街头朝着凛远胡同去。
孙老娘:;呦,念到第三名了。
周围也有人议论。
;张作啊,我听说此前在长山书院念书,他爹亦是长山书院的夫子,不少人都压他是这一次童生试的案首呢,没成想居然是第三名。
;长山书院人才济济,与张作齐名之人也有好几个,寻常头名你追我赶像轮流坐庄一样,这次张作第三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谁的运气这般好,得了头名。
;出了出了,第二名在西街,是县太爷家公子齐凯。
孙家包子铺本就是在街头,科举又是全城大事儿,这会儿人来人往都在关注着呢。
李氏听了,脸色已经稳不住了。
饶是她再对自己儿子有自信,也不敢说沈珺一定会夺得案首。
毕竟,在她看来,沈珺只是跟着一个乡野夫子念的书,比起长山书院那些盛名在外的贤能之士,显然是不够看的。
孙老娘见状,自然开心不已,最近这段时间因包子铺生意下滑带来的闷气一下子都出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说沈家的,你也不要失望,你家三郎还小,着实不用如此着急,大不了下一届再来罢了,念书科举本就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有些人考了一辈子都不一定得个童生,你们三郎聪慧,定不会一考就是一二十年的。
李氏稳不住神,没有说话。
宋瑜见状,握住李氏的手臂,轻轻朝着孙老娘一笑,嗓音轻柔,如清风徐徐吹过。
;多谢孙奶奶开解,不过现下头名还未出,倒也不见得我家三郎就榜上无名,再者,诚如孙奶奶所言,相公年纪方才十七,便是下次再下场,也不二十岁,比起那些二十岁了才下场的人本就经验少了些,就算此次未中也无妨,左右积累些经验,不定下次就能像孙少爷一样中了呢。
孙老娘瞪眼,她家孙子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二十岁下场,中间还参加了一次朝廷恩科,加上这一届,已经三届了,才将将中了。
宋瑜这话倒是不疾不徐的,可那话里话外可不就是在影射她家孙子吗?
孙老娘冷哼:;多大年岁下场倒是无妨,怕的就是有些人就算下场十次百次,还是捞不着一个名头。
言罢,不等宋瑜说话,又对着李氏道:;我说沈家的,看在这么多年老邻居的份上,老婆子我也跟你说句忠告,这钱啊,是挣不完的,生意做得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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