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妮子还考我儿子,”王大娘把头一昂,冷眼睨着若弗,“他可是考了童生的,你一个没读过书的来考我儿子,不怕人笑话!”
若弗不搭理王大娘,只定定望着王有余。
王有余呆怔了,一个村姑居然知道去岁乡试的试题?
乡试是秀才考的,他连府试都没过,到如今都还只是个童生。
可只要用心读书的都该特意留心乡试的试题,他在雍州城光顾着花天酒地了,没打听过去年乡试的试题,甚至府试的试题都不知道,因着去年他压根没去考试。
所谓考秀才只是跟家里撒的谎,其实这些年他拿着家里的银子,在书院跟一起子纨绔子弟眠花宿柳,哪里还有心思读书?
躲在王有余身后的长春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站在檐下的王大娘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慌张地大喊:“有余,你说呀,别怕,你说呀!”
“他不是怕,他压根就说不出,”若弗双手一摊,嗤笑了声,“要不我替你说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王有余就是个绣花枕头,看着像读书人,其实里头就是一包草,比女人还不如。
而跟着王大娘过来的十几个汉子中,有四五个是王家亲戚,之所以来充场面,是对王大娘的说辞坚信不疑,来讨公道的,这会儿他们都觉抬不起头。
若弗看着王有余的脸愈来愈红,心里终于痛快了,她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绺发
,目光扫了眼看热闹的村民,高声道:“试问这样一个长相身材不及我家长青,力气不如我家长青,学识还不如我的人,本小姐如何看得上?又怎会勾引他?”
“那是因为你贱,贱人就是爱到处勾搭男人!”王大娘指着若弗,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了挤出来。
她恨若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的宝贝儿子下不来台,也让她下不来台,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五官都错了位,她直直冲过来,食指指着若弗,直要戳到她脸上。
这时,一个石子“咻”的飞过来,正打中她的手指头,方才拍扁担拍得通红的手,眼下更疼得发麻了,她嘶了一声,四下张望,嚎叫起来:“谁,是谁要害我!”
王有余冷漠的眼也扫过众人,仿佛在质问
“是我!”坡上传来敲金嘎玉的一声。
众人齐齐望过去,是宁长青。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缓缓地走下坡,把从村口铁匠赵东来那儿取来的文书举起,“啪”的一声丢在王有余脚下。
这是雍州知州下的文书,这些年你可是在雍州的白鹿书院读书?文书中记录着你这几年间调戏良家女子的桩桩件件,我给你留点面子,不读出来了!”
“你……你信口雌黄,什么破文书,你一个村夫去哪儿弄的文书?定是你伪造出来陷害我的!”王有余顿时急了眼,蹲下身抓起那文书,扫了两眼便要撕。
“撕毁朝廷文书,你这辈子在功
名上是无望了,”宁长青淡淡说着,走上前将若弗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与这不要脸的娘俩儿对峙。
听见这一句,王有余立即烫了似的丢开手,抬起眼恨恨盯着宁长青。
他不知宁长青有什么人脉弄到这东西,方才看了两眼,这确实是真的,日期和印戳都不错,他不敢撕。
一直以为自己儿子一心求学,只是因着时运不济才考不中的王大娘,这会儿也明白了,她双眼发直,望着这个自己起早贪黑辛苦供出来的儿子,嘴唇都发青发颤了。
“你……你……”王大娘指着王有余,忽的捂着脸,“呜”地哭出了声,那头几个拿家伙的亲戚忙上前来劝王大娘,王大娘却没哭两声便昏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村妇们都指着这一家子,笑话起来,“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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