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若弗和宁长青酒足饭饱,让伙计将两个烤鸭用油纸包了放进食盒里,拎着去小摊旁等宁大娘她们了。
周围卖菜的妇人们仍扯着嗓子在吆喝,她们的声音沙哑了,还有几个老人家坐在小杌子上,驼着背在那儿挑烂菜叶子,双目迷茫。
可她们的菜却没卖出去多少,一大堆茄子豆角堆在那儿,若是今儿没卖完,恐怕回头还得用牛车拖回去。
以往若弗从未未留意过路边的小摊贩,今儿自己做了一回小摊贩,大概知道她们的不容易了,若弗于是问宁长青:“下雨天他们怎么办呢?”
“那便只能赶紧把菜收起来,寻个地方躲一躲了,”宁长青随口应着。
“宁长青,等以后我回了家,就让我爹给她们盖一栋大屋,让他们去大屋里卖菜,你说好不好?”
宁长青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神色渐渐沉肃,声口也郑重起来,“若弗,不要靠你爹,你要自己赚银子,养活自己,用自己的银子给她们盖大屋,所以做点心你也要自己学,不能总依靠长红,知道么?”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若弗不耐烦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不过为了还债暂时在这儿卖卖点心罢了,还非得自己撸了袖子学做点心?绝不能够!
宁长青知道若弗没听进去,便也不再强逼她了,有些事儿得慢慢来。
二人在小摊前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失了耐性,于是,二人商
量着去那包子铺寻宁大娘她们。
那是一个小铺面,只有方才酒馆一半大小,在永宁路尽头,斑驳红漆牌匾上书写“王记包子铺”,字迹几乎瞧不清楚。
摆在铺子外的案板上,几个笼屉里冒着热气,这时候来买包子的人少了,只有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在摊子前招呼。
宁长青冲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包子铺,里头只有简单的六套桌椅。
长红正坐角落里,一抬头见着长青和若弗,忙招呼他们过去,而后把碗里的两个白面馒头分给宁长青和若弗。
若弗则把那烤鸭从包袱里拿出来,长红一闻见香味,一双眼笑得眯起,最后享受似的闭了起来,烤鸭诶!她这辈子都没吃过烤鸭!
若弗示意她掰个鸭腿尝尝,长红却一抹口水道:“还是等娘和姐姐过来了再吃。”
听了这话若弗和长青都有点愧疚了,他们可是酒足饭饱后才来的。
接着三人便在铺子里坐等宁大娘。
宁大娘方才带着两人去买了新衣裳后,便领着长春长红过来,眼下她们与这包子铺的王大娘和她小儿子王有余说话,也便是相看,就在包子铺后头的院子里,已经半个时辰了。
只听见布帘响动的声音,长春出来了。
她方才便在成衣店换上了新衣裳,眼下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花布长裙,垂髻上也簪了支木簪子,看着虽土气,却鲜亮多了。只是她总是低着头,微弓着背,原有的三分
颜色,也被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拖累没了。
她一走过来便伏在桌上,小声啜泣起来。
几人都慌了神,忙问她怎么了。
她微微抬起眼,身子一抽一抽,抠着案角,声如蚊呐:“他们看不上我,我看得出来,王婶子和她儿子都看不上我……”
“怎么看不上了?他们说你什么了么?”长红急了,拍着长春的背安慰,“姐姐你别哭呀!”
哭的不敢哭太大声,安慰的也不敢大声,生怕让外头做生意的看了笑话。
长春却不愿说了,只一个劲儿地流泪,喃喃着:“我知道,他们是看不上我的。”
若弗只当他们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忍不住轻拍着桌子低骂了声道:“什么人啊!头回见姑娘的面便下人的面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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