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是帮小痞子,咱们快走!”长红瞥了领头的一眼。
“小娘子,别急着走呀!”站在正中间的吴德伸手一拦,周围几个小喽啰立时围上来,一脸淫笑。
“一群小屁孩儿,想干什么呀?”若弗瞅了眼为首那个与她一般高,生得獐头鼠目的吴德,“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想堵着本小姐不成?”
吴德哟了声,“姐姐性子挺带劲儿呵?”说着一手便要来挑她的下巴,她一手挥开,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路人们不想惹麻烦,一个个的都绕道走,唯有一着石榴红满绣长裙的妇人上前,“德哥儿,大道上堵人家小姑娘,当心回头你爹抽你!”
吴德看向来人,呸了声,“婶子,我喊您一声婶子,您真把自个儿当我婶子呢?信不信……”吴德扬起手,却不敢落下。
这妇人人称发财婶,是吴德的邻居,吴德怕她向他爹告状,到底迟疑了。发财婶便拉着若弗和长红的手,从他们中间一径走过去,无论后头如何骂娘吐口水,一步未停。
待到走远了,发财婶才松开二人的手,郑重望着若弗和长红提醒说:“两位姐儿,你往后见着这帮人掉头便走,莫同他们扯皮,晓得不?”
“晓得了,多谢发财婶,”长红乖巧地点头,若弗也朝她一福,以示感谢。
发财婶见若弗向她行福礼,愣了愣,也蹲身回了一礼,而后摆手劝她们二人赶紧走。
在这村里,若
弗只见过邹春香和王桂兰两位村妇,她们对她动手动脚,以至她认为村里人都是粗野不堪的,没想到也有见义勇为,知礼之人。
若弗忍不住问长红:“那位发财婶身上衣裳的绣花真好。”
“那可不是?发财婶绣的帕子连员外家的太太都抢着买呢!”
说起刺绣,若弗忍不住掰着指头同长红介绍起京城绣坊里的各色苏绣湘绣,还许诺回了家便让拉一车衣裳来给她。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走到一座小石桥上,从这儿可望见斜对面一排整齐的青砖瓦房,有七八栋。
中间那一栋足有两个长红家那么大,红泥砖砌起来的,比长红家黄土砖砌的好看,外头围着个篱笆,而宁长青和宁大娘就站在那篱笆门前,周围好些粗布衣裳的妇人围着他们。
钱氏推开篱笆门出来了,她一见宁家母子上前,便扯着大嗓门子喊起来,“大家快来瞧瞧呀!瞧瞧这对忘恩负义的母子,还有脸来我们家分田呢!乡亲们都晓得吧,当初老二家的是被老太太赶出去的,一分田也没分着,后头还是我男人看不过眼,给她家划了五亩地,这帮白眼狼,贪心不足,又来要地啦!”
钱氏招呼众人,搭戏台子唱戏似的,连同一帮妇人堵着宁长青和宁大娘,而后她挠起自己的袖子,给众人看她手肘上的青紫,又把自己儿子拉过来,让他露出那缺了门牙的一排齿,大吼着:“瞧瞧,
这都是他们家做的孽啊!”
看热闹的村妇们啧啧啧了几声,都说宁家二房心忒狠了。
若若弗远远听见议论,心头火起,便要冲进去帮腔,却被长红拉住袖子,她可怜巴巴望着若弗,“嫂子,让娘知道我们过来了,她非得拿竹条抽我不可!”
这时那头传来“啊”的一声,只见钱氏捂着自己的小腿肚子,狰狞着一张脸四下张望,“是谁,谁拿石子丢我?”而后便像条疯狗似的扑上去,指着宁大娘,“是你!是不是你?”
“别闹了,你还不嫌丢人?”忽而,篱笆门被重重推开,从里走个身高七尺,须发浓密的男子,他扫了一眼众人,“有甚可看的?都散了,散了!”说罢拉着钱氏的手腕子便往里拖。
“那便是你大伯吧,”若弗问:“生得人高马大,挺威武的,怎的娶了你伯母那样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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