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赖拍完了照片,我顾不上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拉住季雅云问: “凌红替你拍的那十二张照片呢?” 季雅云愣了一下,说:“在我房间里。” “再拿给我看看!” 我等不及她把照片拿出来,干脆跟着她进了屋。 季雅云拿出一个相册递给我:“照片都在这儿了。” 我接过相册,只翻到第四张,就猛一拍大腿。 是了! 我虽然想象不出瞎子现在具体的状况,但他在那样邪异的情形下和我见面,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假设他做的那个手势的确是拍照,我能想到的,和那有交集的,就只有这十二张照片。 我和他都曾看过这组照片,并且是他最终发现照片中包藏的秘密。 当他把照片的秘密告诉我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照片边缘的暗影组合成的阴阳符上,下意识的忽略了照片本身。 现如今再看到这些照片,我可以完全肯定,瞎子现在这种难以理解的处境,绝对和这照片脱不了关系。 整组照片全是拍的季雅云,都是在同一个园林里不同的地点取景。 在第四张照片里,季雅云穿着一件古典的半袖旗袍。 这素色的旗袍,原本是很保守的款式,可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季雅云摆出的姿势完全不符合旗袍本身应有的矜持。 照片的背景是庭院中的一个夹角,季雅云微微侧身,站在角落里。 之所以说她‘不够矜持’,是因为她两只脚是超过三十五度角分开的。而且有一条白皙耀眼的小腿,都伸到了旗袍的开衩外头。 这绝不是一个懂得穿旗袍的女人应该摆出的造型。 更不协调的是,她的两只手分别平举在双肩两侧,像是在托举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刚刚因为获得利益而得意的导游,忘形的在对游客马虎的介绍着参观的景点。 而她脸上那种成熟中带着俏皮的笑容,更让这种奇怪的感觉发挥到了极致,从而在平面上显露出一种具有立体感,和颇具反差的特殊惊艳。 我被这种特殊的美感吸引,下意识脱口道:“真美。” 话一出口,才惊觉照片中的主人翁就在我旁边。 季雅云脸有些泛红,但不乏理智的小声问:“这照片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我不假思索的说:“这些照片,我还得再带回去好好看看。” 我已经看出端倪,这第四张照片,以季雅云本人为中心,背景的一侧是房屋夹角,这恰恰和太平间的那个角落相似。而另一侧,则是一面没有拍到全景的墙壁,这和我从阴阳路回归时,看到的‘出口’景象竟也完全一致…… “你不是还要把塑封拆开吧?”季雅云大概是又想起了凌红,神情间多少有些悲戚,声音也更加细不可闻:“这些照片真没有底片的……” 我点点头,“这次应该不用拆塑封。” 说完,我就想离开。 然而,这个时候,季雅云忽然疑惑的看着我问:“你说什么?什么叫‘原来是你’?” “啊?”我被弄愣了,“什么意思?” 季雅云同样愣怔道:“不是你在跟我说话?” “我说什么了?” 季雅云摇摇头,“没……没什么,可能是我……是我听错了。” 乍一发现这特殊的线索,我也没心思再待下去,又和她说了两句,就想带着照片走人。 刚回到客厅,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标注的手机号。 我皱了皱眉,还是点了接听。 “喂?” “你是不是叫徐福安?”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微微一怔,说:“我是,你是哪位?” 没想到对方突然声音抬高八度,像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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